就这么聊了一会,通话结束。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陈远便履行承诺,带着沈馨找地方吃饭,而后看电影。
回家,洗澡,上课,写作业,再睁眼,已是第二天。
沈馨已经走了。
餐桌上留有纸条,她去上班了,厨房里有早餐,记得吃。
要是超过八点半就不要吃了,倒了重新做过,不然对身体不好。
陈远看了看时间,八点三十一,应该不成问题,便洗了澡,刷了牙,端出来吃。
量不大。
一个煎蛋,一碗粥,一块鱼肉,一块牛排,一杯蔬菜果汁。
但是很精致,营养,看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顺势陈远也点开了视频,接通,沈馨还在公司,正准备去解石现场。
聊完,吃得也差不多了,收拾好,回唐。
……
唐。
长安。
渭河之上风帆林立,旌旗猎猎。
时隔数月,金德曼亦再次来到长安。
感觉颇有些复杂。
一方面,卸下女王重担,回归普通人,她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一方面,远离故土,流落异乡,心灵上又难免孤寂凄楚。
此外,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愉悦,似乎她的内心在隐隐期待着一些什么。
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
船只在码头靠岸,她只看到唐宫恢弘华丽的仪仗队,以及受命早早在此恭候的鸿胪寺官员。
见礼。
登车。
队伍浩浩荡荡启程。
一路上她看到很多人,很多车马,独独就不见她想看到的人。
有点难受。
尽管她知道这是正常的,也说明不了什么,可那股孤独飘零之感却止不住的上涌。篳趣閣
压倒了欢喜,也压倒了愉悦。
要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快做出决定,这么快过来,某种意义上不是为了国家,只是为了他。
好在终究还是没有白费。
入宫面圣,递交国书,受封,一切尘埃落定,当她回到永嘉坊御赐的府邸,很快便闻到一阵饭香。
“回来啦?”
“饿坏了吧,快过来坐,就等你了。”
“……”
就很懵。
类似一种延迟满足,当她看到桌上的饭菜,看到忙忙碌碌的男人,那一刻,她差点哭出来。
此前有多委屈,此时便有多感动。
金胜曼也在,挺着大肚子上前,拉起金德曼的手笑道:“一路上没看到我们,姐姐委屈坏了吧?
但其实我们早就来了,就是我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去人多的地方。”
“是吗?”金德曼脸一红,不着痕迹瞄了陈远一眼,又迅速收回,关切问道:“肚子这么大,快生了吧?”
“嗯,快生了,就等他姨娘呢!”金胜曼抚着肚皮,面带微笑,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
金德曼侧耳听了听,掩嘴笑道:“听到了,看来还是没来晚。”
说完问陈远道:“准备在哪生,这边还是那边?”
“那边吧!”
“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可能要麻烦曼姐你,多陪一陪照顾照顾我们家胜曼。”
陈远挑眉,过来扶金胜曼,又招呼金德曼入席。
也就这么三个人,陈远跟金德曼喝了一杯,问道:“路上还好吧?”
金德曼点头:“还好,就是时候太长,闷。”
“那宫里怎么说,封的什么?”陈远点头,又问。
金德曼莞尔:“郡公啊,柱国,乐浪郡公,咱俩勋位一般齐。”
顿了顿,又道:“然后就是这栋大宅子,还有一些金银布帛之类的赏赐。”
“那土地呢?有爵位,应该也有勋田吧?”陈远问道。
金德曼笑道:“有啊,就在村子边上。”
“村子边上?”陈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过来,颇有些欢喜:“好事啊,以后就是货真价实的邻居了。”
“是啊,是邻居了。”金德曼一声轻叹,跟着便问道:“什么时候再去琼州,我想跟着去看看,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就算曼姐你不去我也会拉上你一起的,我媳妇需要人陪,没谁比曼姐你更合适。”陈远玩笑着说道。
金德曼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手便道:“那意思是如果不是胜曼不需要人陪你就不带我去呗?”
陈远便看向两姐妹,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片刻后,突然袭击金德曼,亲了她一下:“当然不是,其实是我比较希望曼姐能陪在身边。”
“你……你……”
“不是,怎么可以这样,我,我是胜曼的姐姐!”
当场金德曼就傻了,捂着脸上被亲的地方,面色通红,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金胜曼忍俊不禁,掩面笑道:“好啦,姐你真是,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有什么好装的?”
金德曼便低头不吭声了,捏着衣角,满脸通红。
金胜曼打了个眼色,陈远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心一横,拉起了金德曼的手。
暖暖的。
柔,又带着纤细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