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展曲传接的快,连忙转头问施桃:“桃儿,你带那个没?”
施桃也反应快,“啊”了一声:“我带了,等等我找找!”
结果不到两秒,她就从书包里掏出一袋粉色包装的湿纸巾过来。
展曲传格外殷勤地替他擦:“大少爷我替您擦,您别受累,我来擦。”
这一幕要是还看不出来什么意思来就绝了。
嚣张又狂妄。
那两个男生顿时涨红了脸。
尤其那个坐了路息座位的男生,在班里其他学生的注视目光里,一张脸又红又紫的。
展曲传心想路息这招真牛。
就差没直接怼着对方的脸说老子嫌弃你了。
那两个男生灰溜溜地走了。
展曲传笑个不停,一手正要放在路息桌上说话,谁知路息偏头看他一眼,悠悠地说:“别碰。”
“……???”
合着他跟那几个臭男生一样了?
一回头看路息正扭头跟木笙说话,还他妈的笑的勾人,那么顿时心里头一万头草泥马呼啸飞过。
展曲传回来企图跟施桃寻安慰,分析为什么他就不嫌弃同桌,其他人都嫌弃之类,早已洞悉一切的施桃翻翻白眼,特别无情地说一句活该。
这段插曲过后班里安静了好一会,直到快上课了才渐渐恢复了躁动。
周围吵吵嚷嚷了一会,便静了下来。
趁着预备铃期间老师还未来,展曲传又缠着路息嚷嚷为什么区别对待的问题,都被路息三言两语地怼过去。
耳边是熟悉的带点挺坏的嗓音,一听就是他平时爱逗人的那种腔调,清润却又好听,含着笑。
木笙垂着眼睫,低头看书,眉眼安宁,一颗心却乱乱的。
今天下午路息依旧要打吊瓶。
经过昨天的那场“当众处刑”,今天路息没躲,不过在护士扎针时,木笙放下书包准备看过来时冷不丁抬手指指门口的方向,问:“那是你表姐吗?”
木笙闻言扭头。
针头刺破皮肤,路息轻嘶一声。
又在木笙转回头时表情恢复了正常。
“……”护士挺无语。
路息的神情僵硬一瞬,看向木笙时,木笙低下头,唇边的笑意蔓开。
输液期间,路息闲着挺无聊,问木笙昨天他送的那些拼装小玩具她拼的怎么样了。
木笙微微顿,轻声说还没有拼完。
路息让拼完挑一个送他。
输完液,护士过来拔针,早见两人说笑的画面就觉得特别心动,就忍不住打趣:“哟,输个液而已,还要人陪着啊。”
木笙微滞,想要解释。
倒是路息挺淡定,还随口回:“没办法,我一个人怕。”
“……”
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喂饱了,于是拿了输液架头也不回地就走。
出了医院。
木笙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扭过头,长久地看着那抹离开的高大的背影。
他像是她单调平乏的生活里的一个意外,让人捉摸不透。
她不知道,他是冲开云层漏下来的一束光,还是,一阵随风而逝的风。
路息的输液要输三天,最后的一天下课后,还没来得及去,唐芙就在门口叫她一起回家。
去不了了。
“木笙!”唐芙在门口背着书包,踮了踮脚,娇着声喊,还招了招手催她。
木笙反应了几秒,条件反射地低头去看路息。
路息原本正跟展曲传说着话,一边在等她,见状脸上散漫放松的表情敛了脸,没怎么说话,几秒后,让开了位置。
“对不起,今天没办法……”
木笙收回眼,小着声。
“哦,没事。”
木笙眼睫垂下,背上书包,走出座位朝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