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音韵并没有像一般女子一样斜靠在椅子上,而是时刻都在端坐,腰背挺得笔直,贴身的衣物勾勒出葫芦形的身姿。
面无表情,可细看之下,眉眼间又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忧愁,这忧愁最是惹人怜爱。
55好感度应该挺高了吧,也不知道这小妞对楚凡有多少好感度。
何云霄这样想着,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提示:查看目标对他人的好感度,需使这二人同时位于视野内。】
同时位于视野内?
何云霄灵机一动,连忙站起身来。
“姐姐,你肩膀酸吗?”
姜无忧不知道何云霄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只好连忙劝道:“下一场比武快开始了,你既然打算替姐姐打分,就好好看吧。”
“几个男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姐姐肩膀酸才是第一等的大事。”
何云霄站到姜无忧身后,二话不说替她揉捏起肩膀来。
这一举动,对于现代人来说,倒是稀松平常,可放在生产力落后的大齐国,那便意义不凡。
子女替母亲揉肩,是孝顺;妻子替丈夫揉肩,是贤惠;丈夫替妻子揉肩,是恩爱。除这三种以外,碍于男女之别,别说揉肩,就是情侣约会,也不见得能拉上一次手。
更何况何云霄不是普通男子,而是侯爵公子!
大齐爵位世袭,何云霄又是嫡长子,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代武庆侯。虽然名声很差,但明面上地位超凡,就算别人再不在乎他何云霄,但总得在乎他爹,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所以,虽然何云霄一贯是狂妄自大,不讲礼数,但侯爵公子替青楼戏子揉肩捶背,也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不只是杜音韵在内的几个姑娘,楼下也有些不在乎比武的食客骚动起来。
“杨启,你看!”
几人抬头一瞧,登时大骇。
“这!堂堂侯爵公子,替青楼女子捏肩?这成何体统?”杨启二十出头,相貌俊朗,此时瞧见何云霄所作所为,顿时惊诧无比。
“杨兄,你是本届探花,更是朝中言官,何云霄自贱身份,断我武人脊梁,这如何是好?”
杨启沉声道:“我是言官不假,可是何云霄乃侯府公子,侯府势力树大根深,我才入仕不久,人微言轻,恐怕无用。”
几人都是二十出头,有远地来尹京求学的学子,也有求不到官暂居人下的各府门客。
杨启接着道:“钱原钱兄,你可是暂居尚书府?”
名叫钱原的青年立刻说:“不错。我乃江南人士,暂居同乡李尚书府下。”
“礼部尚书是当今太后的侄子,长公主的表哥。有这一层关系,想必就能说得动武庆侯了。只不过直接请尚书太过冒失,还是请尚书公子李进前来吧。”杨启思索说道。
钱原以及在场几人听得云里雾里,怎么一会扯到尚书,一会又扯到太后了?
最终还是钱原问了出来:“杨兄,请李进公子过来,这是为何?”
杨启动了动手指,示意几人靠近一些。
“十年前,先帝亲征北燕,回来后,不日仙逝。那时太子尚幼,于是便命皇后和左相辅国。左相就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大丞相韩文辛,而皇后就是当今太后。”
众人点头,示意了解。
杨启接着道:“太后无治国之能,任用外戚,差点逼百官联名,要求当今圣上收回先帝遗命。”
话到这里,一时顿住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当今圣上,如今才十一岁,那时百官逼宫,圣上不过几岁,哪懂什么遗命不遗命的?明显就是左相韩文辛向太后夺权。
杨启继续开口:“太后被逼得没办法,又不想交权给左相,圣上那时又年幼,只能放权给圣上的姐姐,长公主孟清浅。”
“最近,”杨启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最近,朝中形势比以前紧张。武庆侯归属丞相门下,而礼部尚书则是铁打的太后一派。长公主不会放过打压丞相势力的机会。”
众人听过这一番话,个个正襟危坐,只有钱原起身告辞,火速往尚书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