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陈腐气息,混杂着泥土的腥味萦绕在鼻腔,这是一间相当破旧的瓦屋,屋内没有任何陈设,唯独墙上挂着一卷黄布,上面的朱砂符文很是醒目。
“……”
风秉文抿了抿嘴唇,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默默感受着自己此时的状态。
压迫四肢沉重不已的邪气已然散去,他可以自由活动,身上也没有任何束缚。看起来情况似乎还不算太糟糕。
“你们,也是被拐带过来的吗?”
风秉文看向身边几位年龄与他相差仿佛的孩子,虽然个个灰不溜秋,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汗臭味,但看他们的眉眼,个个都是男娃,没有一个女孩。
“……”
一片沉默,另外三名遭遇估计与他相同的孩子,没有一人回答他的问题。
但现在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风秉文上前一步,指了指他们的身上的淤青与伤痕,再次询问,
“这些都是被那些混帐打的吗?真不是东西!”
此时凑近了一些,风秉文更看清了三名男娃身上的模样,仅看外表,就找不到一处好肉,到处都是淤青,甚至有些位置青的发黑。
这样的伤看着都痛,可是看着这三名孩子脸上那平静,或者说是麻木的模样,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没有得到回答的风秉文并不甘心,继续没话找话。
“你想逃出去吗?”
终于,有一名孩子开口了,那双麻木的眼睛看向风秉文,眼中泛起一丝波澜,在那语气却带着一丝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本不该有的嘲弄。
“你们就不想回家吗?”
风秉文反问。
“我们回不去了,外面全都是他们的人。”
唯一搭话的孩子语气中充满绝望,风秉文精神一震,再想跟他搭话,这家伙却不理他了,任凭他费了多少唇舌,也不再跟他说话,就如同一木偶一样。
风秉文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认真巡视的这间阴暗潮湿的低矮瓦房,窗户全都被封死了,唯有一处出口,却是用厚实的实木门堵死,他试了一下,压根打不开。
“冷静,一点要冷静!”
完全陌生的环境,找不到逃生的方式,就连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风秉文努力保持着震惊的情绪。
“等,要耐心的等,我就不信他们会把我关在这里饿死,这扇门迟早要打开。”
风秉文坐在凹凸不平的泥地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大门,等待这座厚实的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终于,伴随着一声插梢拉开的声音,酸涩的嘎吱声也随之响起,那扇木门终于被拉开了,狡黠的月光如水般倾泄而下,落在泥地上。
“耶?怎么还多了一个?”
自屋外射入屋内的月光勾勒出一道并不算壮硕的阴影,随着他走进屋内,风秉文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那同样是个看起来颇为憨厚的汉子,脸上有着庄稼汉长年累月被风吹日晒磨出来的粗糙黝黑皮肤。
但事到如今,风秉文又怎么会以以貌取人呢,将他迷晕,带到这里来的人伢子同样不起眼,看起来也不像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