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
听到如此污秽下流的调戏言语,站在柜台后,本就对着青皮混混忍耐到了极限的小妇人抓起柜台上的算盘,就往这混混的脸上砸去。
“欸,你这小娘皮,怎么还打人呢?”
刻意挑衅的青皮混混早就有心理准备,面对一击,颇为轻巧的往后一退,便躲过了这算盘的一拍,随后,便是一脸嬉笑之色,
“周边的街坊邻居都看看啊,这如玉坊的老板娘坑人不成还打人啊!”
青皮吆喝着,眼角余光看到那柜台后那年轻貌美的小妇人脸色都被气到发红,看起来更为可人了。
“胡二,都是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别太过分了!”
终于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远远地冲着那青皮喊着,
“我有什么过分的,分明就是她要价太高了!”
青皮混混不以为意,甚至更加嚣张了。
“喂!那泼皮,看这里!”
这时,一道极具挑衅意味,但却有些稚嫩的呼声在身后响起,青皮心中恼怒的同时,下意识地扭头,顿时就看到一张历经岁月,不知被多少人的屁股磨过而显得油光水滑的凳面在眼前急速放大。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皮肉交击声,用料扎实的老木凳与青皮转过来的面庞结结实实地贴在一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这青皮仰面而倒,鲜血从那青肿的鼻腔中流下,洒落一地。
突发的变故着实惊呆了围观凑热闹的路人,刚刚那一幕虽然让不少人心中义愤填膺,但是因为种种顾忌却没有人强出头,毕竟是孤儿寡母,而且这青皮着实无赖,惹上了,想要摆脱有些麻烦。
这骤然而生的变故,让这些围观的百姓心满意足之间又有些好奇,好奇是谁会在这时候出头,只是当他们循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顿时便呆住了。
居然只是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虽然这孩子看起来肌体饱满,身强体健,被养育得相当不错,但也只是个孩子。
本来只是看热闹,但是瞧着瞧着心头火都被撩拨起来,因此便顺着心意出手的风秉文,迈步前行,走出人群来,到了躺在地上,已经被那一板凳砸晕乎乎,半晌都起不来的青皮混混前,伸脚踢了踢他,
“没死吧?没死的话赶紧起来,你这德行,躺在人家门口,耽搁人家做生意。”
如此年幼的孩子表现出一副如此混不吝的姿态,着实惊到了不少围观之人。一些不相信刚刚的板凳是这孩子扔出去的也被吓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背着小书袋,看着挺文雅的,怎么如此……”
出声的那人话还没有说下去,便看到那已经走入场中的孩子,扭头看向他,后面的半截顿时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我是县学的学生风秉文,我爷爷是风灵钧。”
风秉文大大方方地向这群围观的百姓介绍自己,
“我刚刚路过听到这流氓在这里耍无赖,一时间没忍住,行事有些鲁莽,如果吓到了各位叔叔婶婶,还请海涵。”
风秉文话音落下,顿时便引起了一阵惊叹,
“原来是县学风先生的孙子,我说怎么生的如此气宇轩昂。”
“风先生真是有了一个好孙子!”
“欸,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有一颗侠义之心,风先生教的真好!”
一众吹捧之声听得风秉文的嘴角都忍不住有些抽搐,这些言语中有多少虚情,又有多少假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爷子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是老爷子在县学还没有建立之前,便已经在县中开私塾授课,而在县学确立后,就被邀请到县学中教书,这么多年的人望积攒下来,远非是一介秀才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