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机冷哼道:“我家男人买回来的,我就爱吃这口!”
“恶妇,自你死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还有几分战力?”唱机懒得理她,先把鬼仆们归置在一旁,随后把韩先荣用唱针叉了过来,撒上些机油,慢慢品尝。
洪莹闻到了些味道,讥笑道:“恶妇,你吃那么多油水做什么?是为了方便你家男人?”
“你管得着么!”唱机冷哼一声,接着吃饭。
……
李伴峰打一声唿哨,左武刚走了进来,魇修已经拾掇了,绿火帮里没有人能对左武刚构成威胁。
“一会各大帮门会派人过来,你先跟他们说事。”
左武刚答应下来,他在江湖上跌爬过,应付这些人也没什么难处。
当晚一共来了六位当家的,左武刚让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刊发新闻,众人都不言语,他们不想得罪清守会。
白河帮的当家韦江鹏问了一句:“是韩帮主叫我们来的,他人呢?”
左武刚道:“韩帮主累了,歇着去了,你们谁要是放心不下,我带你们去看看他。”
韦江鹏愣了片刻,主动躲开了左武刚的目光。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随即低头不语。
江湖人的话,江湖人都听得明白,韩帮主已经没了。
此刻,李伴峰悄悄走进了厂房,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留意到李伴峰。
李伴峰向左武刚示意,可以再对这些人狠一点。
左武刚一回身,从机床上轻轻松松拧下来一块铁疙瘩。
一群帮主全都把心悬在了喉咙,知道这人的层次远在他们之上。
韦江鹏第一个开了口:“并肩子,劳驾您甩个蔓,我们也好知道为谁做事。”
左武刚摇头道:“我就不报蔓了,你们也不用记住我,我们当家的姓夜,不是青枝绿那个叶,是晚上那个夜,你们可千万记住了。”
韦江鹏点头道:“行,我们记住了,这事我们照办。”
“说照办,可得真办!”左武刚一挥手,曹志达拿来一叠契书,“普罗州的规矩,都懂,谁要是立了契书,说话还不算,可别怪我心很手毒。”
契书,在普罗州是有特殊意义的存在,而且谁也不知道左武刚用的是不是契纸。
这些人是真不想签,可左武刚的气场让他们害怕。
签了契书,众人各自回去做事,到了第二天,电影院门前的恶战在黑石坡传开了。
这几个小帮门掌握了黑石坡三成多的报纸,都是不入流的小报。
但这事来的特殊。
一是新闻很真实,有照片,还不止一张,艾迟翔揪着老太太头发的照片,和唐培公刚刚摘下桶子的照片尤其显眼。
二是有亲历者,昨天去影院看电影的人,都看见了这一幕,茶余饭后闲聊的时候,他们都提起了这件事,成了目击证人。
新闻既然是真的,二版的评论肯定也是真的!
三版和四版的故事那还能有假?
都是真的!
“演宋纯杰那个人,进了唐培公的家?”
“可不是么?我听我们邻居说,演宋纯杰那个人假扮成短工进了他们家,二十六房姨太太,少说睡了一半。”
“你邻居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邻居他外甥,有一个拜把子兄弟,就在唐培公家里干零活,这事和报纸上说的一模一样。”
“我说这唐培公这么生气,非得砸人家电影院去,原来是吃了这么大个亏。”
“其实他也多余上这份火,没看报纸上说么,他根本不行,娶了那么多姨太太都是摆设。”
“要不说这人缺德,他特么不行,还不让咱们看电影了?咱们行啊!”
旁边一人道:“你这都哪看来的,我这怎么没有?”
“我看的这是《夜来香》,这上边东西最全!”
……
当天,《夜来香》再次卖断货了,马五把价钱长到五毛一份,还是断货。
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有两家影院开始放《血枪神探》,李伴峰叫人去影院看着,清守会的人敢出来找茬,接着收拾他们!
……
唐培公没出来找茬,他病了。
被扣了一头金汁,味道还洗不掉,当天晚上唐培公就病了。
等看到报纸,唐培公一跤摔在门廊底下,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肆言詈辱!信口雌黄!恶徒如此猖狂,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培公嘶声咆哮,仆人在旁不住的哆嗦。
不是吓得,是熏的。
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了,仆人应该习惯了,唐培公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勉强撑得住。
可等唐培公一张嘴,就仿佛有那么一勺金汁在嘴里煮熟了,闻上一下,能让人当场呕出来。
都到这份上了,他的正妻和二十六房姨太太还得在床边听他上课,研习圣人绝学。
今天早课刚上完,他手下几十名弟子,带着一名老者进了唐培公的府邸。
看到那名老者,唐培公哭了,他抓着老者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吴长老,你可算来了,唐某为恶徒凌辱,今已无颜苟活于世,你若再晚来一步,怕是见不到我了。”
吴长老安慰道:“赔公,莫哭,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士可杀不可辱,唐某非贪生之辈,受此奇耻大辱,甘愿以死明志。”
弟子们纷纷跪在床边,哭道:“我等愿随师尊同去!”
吴长老闻言,眼泪也下来了:“你们都别哭了,这个味呀,真是要了命了……”
唐培公拿起桌上的报纸,在手里不停的挥舞:“就是这个恶徒,我与他不共戴天!”
吴长老一把将报纸拿住:“别扇,越扇味越大,你这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我拿出去看看。”
出了门,吴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报纸一看,报纸的名字叫《夜来香》。
“就是这家报馆生事?”
唐培公哭道:‘我与这恶徒……’
吴长老不耐烦道:“我问你是不是?”
“是。”
吴长老拿着报纸道:“我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