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节与其说是“日本电影的昨天与今天”,不如说只是在缅怀“昨天”。
中方提出要去“青年导演电影周”的环节,来自国内的青年导演大放异彩,一共有三人的作品,而在东洋,这个数字为零。
八嘎!
年轻人怎么可以做导演!
鸠山对于他不认识的电影不感兴趣,他礼貌性的呆了会儿,忽然问方沂:“你在这里上映的片子叫什么名字?”
“《爱有来生》。”
“好名字,一切美好的感情,托付到来生去实现,这很符合我们东洋人的审美,我想去看看你的电影,可以吗?”
方沂当然不可能说不可以。
影展现场也不可能掉链子,临时给两位大老腾出一个影厅,并赶走了前五排的人,把放了一段时间的《爱有来生》重头播放。
因为参展的是俞非虹版本,即所谓的多线叙事版本,影迷们也不愤怒,因为好些人前面没有看懂,全靠男女主的颜值硬看下去。
很快,鸠山也看不懂了,他虽然极力维持出一副我艺术情操很高能够欣赏的模样,但还是慢慢的找处长谈话,小声交流。
这正合处长心意。他也看不下去。
不要以为大老们天天下大棋,就爱看文艺片——文艺片真的是很小众的一个类型。
太祖就不喜欢看文艺片,他最爱的片子是《精武门》,是的,就是李小龙的《精武门》。
后人回忆,太祖起码把这一部片子看了两遍以上,其中一次看到片中,李小龙一脚踢碎“东亚病夫”的牌匾,高兴的鼓掌大笑:“李小龙真是个英雄!”
电影放到方和尚出场,惊鸿一瞥的时候,影厅响起熟悉的感慨声。接着不由自主的鼓起掌,连中日两方的大老也不例外。
他们不断的在荧幕上和现实中看方沂的脸,连国事也停住了半分钟没有谈。
方沂听过很多次掌声,但这次最为特殊。
片子放完之后,大家都觉得和以往的参展电影不一样,但仔细想,说不出什么不一样,只是本能的与他们想象的中国电影不一样。
他们期待的,是一种国内特有的乡土农业社会的电影剧情,让他们可以怜悯,甚至猎奇的去看待。这是真实存在的审美,而且是强加给我们的审美。
而影片结尾暗示新时代的不同民族已经不再有仇恨,而是团结在一起。这让国外影迷们不大习惯。
国师的片子《一个都不能少》片尾,因为有升国旗唱国歌的镜头,带有明显的祝福和希望含义,认为是在谄媚于政治,于是被戛纳拒之门外。
老谋子气得给评委会主席吉尔·雅各布写长文,并把两部片子《一个都不能少》和《我的父亲母亲》全部从戛纳下映,宣布和戛纳“决裂”,至今也没有再参选过。
要知道,国师是戛纳的嫡系,他来戛纳,是有专车接送,把他当国际大导看待的。
鸠山是抱有目的来搞电影外交的,他自然不会批评方沂的价值观,但还是道:
“这和我以前看到的参选电影不一样。”
“是啊,的确是不一样。”
处长也跟着感慨,意味深长道,“不一样了。”
待鸠山走后,这临时组成的小团队自然要解散掉,处长对方沂道:“你也看出来了,他既然要颁奖,就不可能颁给其他人,你好好准备获奖感言……我在东洋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有看过年轻人受到追捧,希望你可以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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