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被烟熏死了,老十一俘虏后被炮决。
次日清晨,
吴军清点麻阳府库。
计缴获大米22000余石,各类茶叶、盐巴、药材8000斤,布匹绸缎1500匹、铜铁铅3万余斤,各类大炮41门。成功发掘老宅藏银十三万余两。
闲着也是闲着,坚持每日拷打曾氏族人,起获的藏银数字还在持续增加中。
同时派船顺辰水而下,将攻取麻阳的捷报传到辰溪,传到常德。
……
实际上,
在捷报传到辰溪之前,顺水漂流的尸体就先到了。
破麻阳后,守军从北城门逃跑,妄图泅渡辰水。
无奈连日下雨,辰水湍急,流速飞快。
吴军又在城墙列队射击泅渡之人,鲜血染红了辰水,数百上千具尸体顺江而下。
辰溪驻军当时就猜到了麻阳已破。
笑完之后,
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军医官严令捞尸,焚烧后撒上石灰掩埋。
否则泡久了,今年的湘西怕是死神最大。
最新的《吴国临床指南》里,加了一段话。
战区,腐尸为百病之源,污染水源。无知百姓饮用被污染的水源后生病,最终,祸及我方人员。
于是,
辰溪、泸溪驻军骂骂咧咧。
痛骂麻阳驻军管杀不管埋,让弟兄们跟着擦p股。
……
而麻阳驻军却不敢轻松。
忙着甄别俘虏,厘清城内百姓。
老规矩,全部遣送出山。
士兵们监督百姓自己上山砍伐树木做成简陋小船,再连起来。
然后,
一群群百姓徒手拿桨坐进去,一路漂去辰溪报道。
驻军全程不管。
在漂流过程中,人跑了也好,船沉了也行,无所谓。
若百姓们乖乖去辰溪,之后被遣送常德,说明他们并非心向曾涤。
待湘西肃清之后,可放归老家。
若是有人中途逃跑,去凤凰城投奔曾涤。
一来可以加剧曾涤的粮食压力,二来可以彻底视为敌人,待进攻凤凰城时全部歼灭。
……
根据陛下反游击战的指示,
参谋们拟定了安置战区民众的规定,军官们严格执行。
总得来说,13万带枪吴军忠诚于陛下。
第4军团属于特例,不予讨论。
……
总之,
麻阳清净了、安全了。
吴军只留下了少部分俘虏充作苦役,修补城防工事,防止曾涤反扑。
之后,
以麻阳为据点,出城清乡,将河谷平原的所有村寨拉了一遍。
威力威慑,全员迁移。
战争是残酷的。
清乡过程中,伴随着抵抗和镇压。
军官们也知道,抵抗者未必都是曾涤同党,或许只是本能的捍卫家园,但他们没有选择。
帝国争霸本就是一场超大型游戏,人人都是棋子。
战争,让怜悯走开。
长痛不如短痛。
……
随着战事紧张,林淮生在卫队和5个步兵营的护送下,一路跋涉,溯江而上。
沿途,
他见识了诡异的雾气。
说起就起,说散就散。
浓时看不透3丈,淡时山峦好似笼轻纱。
潮湿更是令人崩溃,燧发枪引火药时常失效。
沿途,不断遭遇袭击。
明枪暗箭、山石倒树,行军速度之低下,士兵心态之崩溃,令人印象深刻。
……
一身普通士兵服装的林淮生,擦了把汗,问道:
“距离沅陵还有多远?”
“林帅,快了,3里路左右。”
此时,
浓雾又起。
山林间,好似妖兽出没。
白色的雾气快速合拢过来。
“戒备。”
士兵们已经骂不动人了,麻木的或半蹲或靠着辎重车,握着枪。
由于遭袭次数太多,大部分人摒弃了独头弹,改装铁砂。
铜鼓声穿透雾气~
夹杂着放肆的笑声。
从桃源到沅陵的这一段,是赵庄文麾下游击武装活动的主要区域。他麾下的游击武装热衷打冷枪冷箭,极少钻出密林当面厮杀。
……
咻,一根竹箭钉在辎重车板上。
林淮生将箭取下,
观察了一下箭矢形制,说道:
“这是自制的弓箭,威力偏小,不过会造成感染。”
沾满污秽的箭头会给伤者造成感染,弥补了威力不够的缺陷。
眼前一片白茫茫。
林淮生示意旁边的抬枪组射手让开,他接手,闭上眼睛,听着鼓声再次响起。
听音辨声。
猛地扣下扳机。
砰,枪声回荡。
雾气中隐约传来了中弹者惨叫声,顺坡滚落声。
多个抬枪组循声开枪。
待回音消失后,战场重现寂静。
……
当日遭遇的第7次骚扰,就此结束。
林淮生揉了揉肩膀:
“没想到,抬枪这么好用。”
周围人无声点头。
没有不好用的武器,只有不适合的战场。
吴军步兵平时根本不用抬枪,觉得这玩意精准不如枪,威力不如轻炮。
结果,
抬枪在湘西大放异彩,可以以任意俯仰角度、任意位置,搞远距离覆盖射击。
……
当看到沅陵城墙时,
一名参谋感慨万千,总结:
河谷和城池属于吴军,山林属于湘西人。
队伍开进城,士兵们如释重负,喝水吃东西。
城墙上,巡逻队来回穿梭。垛口后,一门门轻型火炮被油纸布覆盖。
湘西作战无需过多重炮。
曾涤的军队不搞碉楼,而是热衷于四处运动袭击。
……
凤凰城,愁云密布。
麻阳失守的消息传来,曾涤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因为,
吴军不止将曾氏祠堂捣毁了,还~
送信之人哭诉:
“大少爷,那吴贼把您全族几十口的头颅砍下来,挂在麻阳城头。还扒了祖坟,祖先的棺木就那么丢着任凭风吹太阳晒。”
曾涤眼睛通红,哭天抹泪:
“此仇不报,我曾涤誓不为人。”
“夫君,不如尽起兵力夺回麻阳?”提建议的是凤凰土司的女儿,曾涤的正妻。
曾涤冷静下来,摇头。
“多派斥候,侦查沅陵、泸溪、辰溪、麻阳,乃至常德的吴军动向。找出薄弱点,主动袭击。总缩着挨打不是个事。”
“顺便确认一下,洞庭湖水师总兵王霖的近况?”
……
实际上,洞庭湖水师早没了。
去年堪堪躲过了吴军战舰初冬的搜捕,但是没躲过老天爷的速冻。
战船被冻在湖面。
小岛缺粮,积雪过膝。
残部冻死饿死一大半。
王霖带着一撮人将船板劈开烧火,苦苦熬到开春。
没等吴军二次进湖,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带着百余号人去岳州投降了。
如今,
在大牢里蹲着呢。
区区一个海匪出身的水师总兵,吴廷压根不放在眼里。
水师也不打算吸纳这帮水耗子,怕污染了其余水手。陛下想要的可是一支堪比撒克逊皇家海军那般的舰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