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神功已成,刀枪不入
黔军一路高歌猛进~
进攻、缴获、再进攻。
连续攻破了5个村寨,4个小镇,以众欺寡,砍死汛兵、团练500余人。
然后,
兵锋止步于白泥江畔的新场镇,被2000蓝衣土司兵拦住了去路。
土司兵凶悍,黔军战斗力疲软。
连续2次进攻被击退~
……
王生烈额头渗出汗珠,微笑尴尬而不失礼貌。
和吴廷使者商议:
“土司兵凶悍,我军力战不敌。不如绕路走北边,一样可以威胁凤凰城。”
使者无奈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镇远绿营的战斗力衰退的厉害。
出使之前,
他曾经看过参谋本部关于“第一次江西之战与黔军作战过程”的总结,大致如下:
“黔军装备极其简陋,严重缺乏火炮,其余表现中规中矩。”
……
如今看来,好像水的厉害。
王生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低声解释道:
“好叫天使知晓,我黔军精锐不多,主要靠归化一些生番部落土兵。然后用熟番去打生番,驱番杀番。”
使者长叹一声,点头。
大军随即转向,绕道更北面的一处河谷进军凤凰城。
湘西地区水系发达。
小河汇入中河,中河汇入大河,编织成一个庞大复杂的水系网,最终一路向东汇入洞庭湖。
黔军依旧乐呵,沿途扫荡村寨。
大包小裹好似过年。
使者暗想,
回去后,报告里就这样写:
黔军疲弱不堪战,王生烈缺乏将官气质,圆滑中庸,不足为虑。
……
曾涤听着手下斥候走马灯似的汇报,更加焦虑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
斥候回报:
吴军正在继续沿河谷前进,前锋距离凤凰城不足40里。
派去截杀吴军后勤的几支土匪武装尴尬回报:沱江到武水空空无也,吴军压根没安排后勤。
还有该死的黔军,在自己后方杀人放火。
“不能这样下去了,贤婿。”
凤凰土司披挂完整,手持鬼头大刀。
曾涤浑身一震,随即肃然拱手:
“泰山,你领兵去截杀吴军,莫要再让他们靠近凤凰城。”
“老九,你带镇竿军精锐去击溃后方那支该死的黔军。”
“我,亲自负责凤凰城防务。”
……
曾涤一道道命令传出~
浑身银饰的大巫师站在山坡做法,大声诅咒闯入圣地的汉人军队断肠瞎眼,被五毒噬咬。
沿河的吊脚楼变成了临时火力点,镇竿军忙着挖枪眼,箭孔,加固窗户。
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壮气氛萦绕在城内外。
……
“对准那片树林,轰。”
扛着臼炮行军的4名炮手立即止步,将臼炮安置在河滩上,装填弹药。
一股白雾腾起。
位于拐弯处的密林一阵噼里啪啦。
随即,密林里的伏兵受惊窜出。
“火枪兵,上。”
不必军官过多招呼,早有几十号火枪兵端着上好刺刀的燧发枪齐刷刷越过臼炮。
在河滩摆出了标准的2列。
一声哨响,枪声齐鸣。
刺刀跟上。
短暂厮杀后,河滩多了几十具新鲜尸体。
……
“挨个补刀。”
实际上不用军官吩咐,士兵们也会自觉补刀。
前两天吃过亏了,打扫战场时,一具诈死尸体突然复活,瞬间干掉了3名猝不及防的士兵。
河道里,
一艘小船及时靠岸,纤夫们殷勤的将伤员抬上船。
之后飞也似的掉头顺水而下,去木子坪临时大营。
感谢河流,以纤夫拉船前进,不知比陆运马车效率高了多少倍~
不过,
参谋本部已经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以后在远离河道的山区作战,后勤该怎么办?又或者是补给线漫长的塞外,后勤怎么办?
……
吴军进军途中炮声不停,肆意轰击沿途可能会有敌兵藏身的密林。
炮声~
给我军注入勇气,给敌军注入恐惧。
凤凰土司蹲在一处百年大树后,蜷缩着肥胖身躯,举起盾护住头顶。
透过树影,
他能隐约看到山下吴军炮口腾起火光。
瞬间,
周围密林一阵噼里啪啦,被霰弹击落的树枝、树叶纷纷坠落。
由于提前藏身,隐蔽的好。部下们极少有伤亡。
炮击后,
吴军见无异样敌情,抬起臼炮继续前进。
……
没一会,
后面乌泱泱的步兵开来,细长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炮车、辎重车。
全副武装的吴军走在外侧,喊着劳动号子的纤夫们在内侧。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凤凰土司摘下腰间葫芦狠灌一口烈酒,吹响了脖间骨笛。
笛声穿透力极强~
树丛里,山石后,悉悉索索站起成百上千的汉子。
众人也不吭声,拎着兵器快速下山。
直至树林边缘,凤凰土司才高呼一声:
“杀啊。”
河滩上,枪声随即响起。
望着乌泱泱突然出现的大批敌兵,意识到遭遇埋伏的中尉挥剑高呼:
“背靠河水,各自列阵。”
1000吴军,遭遇了3000多土司伏兵的近距离突击。
……
喊话间,
乌泱泱的蓝衣土兵已经冲了过来。
从密林边缘到河滩,距离很短,不到25丈。火枪只来得及打一轮~
刺刀对短矛~
少数反应稍慢未来得及结阵的吴军士兵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
论肉搏素质,土司兵明显强于吴军。
……
事后,
一名新兵如此回忆:
对面敌人掷出一排锋利短矛,破空而来。
中者矛即死。
本排的阵型被击破。
我们试图用刺刀驱逐那些疯狂的家伙,再次勉强恢复阵型,却又被对面掷出的斧头打出缺口。
混乱。
特别混乱。
和我同帐的战友刚刺穿一个小个子敌兵,随即被人扑倒在地,那人以短刀猛戳腹部,血如泉涌。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被敌人扑倒在地。
正当我绝望之时。
那个摁着我脖子的凶狠土兵突然口鼻喷血。
血滴入我嘴里。
有点咸。
英明神武的准尉大人一脚踹开尸体,用滴血的剑锋指着我,喝骂:
“快起来,跟紧我。”
我攥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一路见人就捅。
我疯了。
敌人也疯了。
所有人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