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在这也给您交个底,伪帝不能杀,但我向您保证,在您和常四爷的有生之年里,绝对能看到这个伪帝想死又不敢死,沉沦在无间地狱中的模样。”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从来没有无的放矢过,哟,看样子你今天有的忙啊,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回去便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着前方倚在墙边等着王一的江湖小栈少掌柜刘谓,秦二爷也招呼了停在路边,属于四城货运公司旗下的脚行人力三轮脚踏车。
自顾自的就先打道回府了。
对于自己的安全,老人家根本不担心。
因为他很清楚王一回来在京城内不是什么秘密,他今天要是磕着碰着或者失踪了,那京城使馆界里的日本人就该睡不着了。
看着倚在墙角等自己的刘谓,王一也是很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
而五年不见,刘谓在看到王一之后也是见猎心喜,只是朝着松鹤楼的方向努努嘴,身形便在王一眼前逐渐变得虚幻,施展起了自己作为江湖小栈少掌柜的独门手段-须臾透满城。
对于刘谓这种小孩子气的比试,王一也不由莞尔,自己宅子里才躺着一批今天爬不起来的倒霉蛋呢,现在又有一个送上门让他教育?
带着笑意,王一后发先至,便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路上行人却没有一个发现异常。
松鹤楼,刘谓脸不红气不喘的打开门,刚准备从把挎在自己腰间的酒葫芦掏出来给自己来上一口时,就看到王一已然以高人负手式站在自己面前,后脑勺对着自己,看着那副挂在墙上的秋叶海棠图。
在刘谓踏入房间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从王一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那是一种带着几分缅怀,感伤,无奈的气势。
给刘谓的感觉,就好像王一觉得面前这幅耗时几近七年,费了江湖小栈大量人力物力,金钱才描绘出来的秋叶海棠图有缺。
“喂,你差不多就得了啊,从民国十四年接你这个单开始,到现在快七年,这上面的脉络,该画的,该标的都齐活了,就这你还不满足啊?他娘的,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的,我堂堂一江湖小栈未来当家,不说当世绝顶吧,也算是一流高手了,这都能被你影响到心境。”
坐在椅子上,刘谓既是惊讶也是无奈,准备喝口酒调节心情,转过身来的王一也只是手指一挥,酒水便凝固在壶口,怎样都流不出来。
“一大早起来就喝酒,咱就算是修行人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身子啊,喝茶吧。”
“茶都给泡好了,得,以后还真不能跟你作对,落你手里,跑都跑不了。”
“谁没事跟你们开酒楼的过不去啊,不过老刘,多谢了,我等这个东西等了很久了,可惜,终究不能圆满。”
刘谓顺着王一手指指着的地方,面色也是一淡。
“对不住了,那地方,自马关之后,就跟咱们无关了,小栈虽能漂洋过海,但寸步难行。”
“没事,以后会收回来的,这图对你们人手损失不大吧?”
“还行吧,当时接你这活的时候也跟那帮堪舆的说明白了,虽然有人手折损,但都在他们接受范围内。不过也是拜你所赐,我才知道咱这家有这么大,中原江南还好,自陕往西北一带,路上的畜生,藏地那边的密宗,一个个都是让我这个负责人开了眼界啊。”
“你还跟着去了一趟?”
“我从你手里接下这单子的,总得跟一下嘛。”
“感觉如何?”
“卧虎藏龙,不说人了,就是一些成了气候的畜生,不是天师这水平的出手,都不好对付,不过现在的你嘛,应该也没问题。返璞归真,神莹内敛,这年纪,这境界,想来就剩下那个不知道跑哪去的张之维能达到咯。”
说这话时,刘谓也在注意着王一脸上的表情。
自从天师府将张之维这位大伙都认定的未来天师逐出师门之后,刘谓这边就一直在打探张之维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作为一名情报人员,刘谓有预感,张之维被逐出师门跟王一脱不了干系。
“老张那家伙还挺会藏,叫我来,不会只是给我看这张画好的秋叶海棠图这么简单吧?尾款没付?”
“不是,尾款付清了,谁能想到这么一张秋叶海棠图价值千金呢,图我交付到你手里啦,你也验过了,还有什么要求?”
“多拓印几份,没问题吧?”
“好说,然后那边的东西,你也签收一下,这才是我让你跟我来的原因。”
顺着刘谓指着的方向,王一也看到书桌上摆着厚厚一沓信件,他先一步赶来第一时间注意力全被挂在墙上的秋叶海棠图吸引,并未注意到这沓信件。
“还记得你之前叫我留心两个江湖异人吗,马锋,张亦。”
“记得。”
“这上面就是关于他们师兄弟的,应该有你想要知道的信息,我就不多问了,你自己看吧。”
闻言,王一抬手一招,便将这沓信件招到自己手中。
伴随着王一的一目十行,对于这对自己第一次外出游历江湖时碰到的师兄弟,他们在自己提点之后的踪迹也在信件上一一展现。
张亦这位还好说,关于他的情报停留在今年年初,停留在龙虎山所在地界。
但是马锋,这位汉子的信息却停留在对于王一而言值得上心,注意的时间。
民国十九年年末,于板仓失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