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鑫玥嫣然一笑,露出少女般的促狭神情,旋又叹了口气,敛容道:“这些话咱们私下说笑便罢,如果万一让别人听了去,我可要找地洞钻啦!羞死人啦。”
唐小东觉得龙皇鳞族的故事只是传说,但内心深处仍是希望世上有龙的。依札中所述,那巨兽骨骸长逾十丈,吻部尖长如水鸟,腹有双鳍,长长的脊骨末端接了条鱼尾,模样与民间传说的龙颇有出入。因为有手札指引,二人再度深入潭中地宫,可惜摸索了老半天,仍然拿紧闭的石门没一点办法。这些都不能指望,只好将寻路出谷的希望寄讬于老天开眼了。
两人一前一后围着大如磨盘的水精不住上下打量,唐小东将双掌轻按在水精光滑的表面上,只觉触感寒凉,宛若寒冰。
苏鑫玥记性极好,两人既然无法将古札带进入瀑布当中,最关键的几本内容就由她反复看熟,充作二探地宫的依据。
苏鑫玥不禁微露迟疑,轻摇螓首?:“这里很玄,我读了一夜,但还是难以领会其中奥妙。”看着唐小东满面错愕,苏鑫玥苦笑道:“按照字面的意思,是说这块水精有时会莫名其妙的放出异光,被异光一照,人便会突生变化。”
“突生变是什么样的变化?”唐小东心中浮现鳞族化龙、飞卷入云的壮阔场景,不由得有些怔傻。
苏鑫玥自不知他浮想翩联,一本正经的道:“原先差异极大的变化,有时得到一些,使残缺变成圆满,有时则会失去一些,又使圆满变残缺,如月盈亏,至于各人所遇的,不一而同,但看缘法。此外,异光对人的效用,似乎仅限一点,推测是因为这些变化极端剧烈,血肉之躯无法反复承受,只要受过异光的好处,因而产生变化者,以后无论如何照射,都不会再有改变。”
唐小东抱胸沉吟半晌,双目一亮,冷不防低喝道:“我明白啦!留神!”右手五指一并,倏忽即至,猛斩苏鑫玥颈侧,使的正是新悟的飞龙九式!
苏鑫玥临敌经验一般,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左掌却本能转出,轻巧巧地一勾一揽,化去攻势,忽抢进半步,怀香逆风袭至,一式“太极云手”运出,剑指连戳他臂内胸口。?此消彼长,唐小东若不想胸膛腋窝等先她的雪颈遭殃,非回掌自守不可。
苏鑫玥满以为一招将他迫退,谁知唐小东左掌又出,“龙在九天”一经施展,连他自己都停不住,漫天掌刀挥落,如潮浪般卷向女郎!
苏鑫玥被激起了好胜心,撮起粉拳扭转蜂腰,香肩旋如摇鼓,两条藕臂不住自“泼喇”激响的袖中穿出,将斩落的掌势一一击回,仿佛两人在这里对练过千百回一样,竟没有一招遗漏。
苏鑫玥易拳为指,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戳了两记,秀眉一扬,心中得意的说道:“我赢啦!”正要跃开取笑,蓦地颈背微悚,一股异样掠过心尖,余光看见唐小东脚跟踏地,力量瞬间爆发如热浪,撑挤着裤管向上冲,沿脊间“喀喇喇”地一滚。
唐小东背门拱起,右手掌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贯中而出!苏鑫玥左臂一格,堪堪架住招式,但松懈的体势重又绷紧,对抗性略有不足,唐小东指尖距眉心尚不盈寸,虽没有吐劲,风压仍旧吹得分开她那汗湿的蓬松浏海。
“我赢了。”唐小东收招笑道。
“美得你!作梦!”?苏鑫玥又气又好笑,轻咬樱唇,狠狠瞪了他一眼。?时光在说说笑笑间慢慢流逝,两人面对冰冷的水精仍旧一筹莫展,唐小东索性放弃无谓的摸索,慢慢的踱下祭坛,绕着地宫兜起圈子来,一边抱臂喃喃道:“水精不会自行放光,是不是该用烛火炬焰等照射,提供一些光源,这才能折射出异光来?”
苏鑫玥远远听见,蹙眉道:“就是有火刀火石火绒,也带不过瀑布来,这里怎么会有烛火炬焰?”
唐小东抬眼望向折射进地宫的蒙蒙微光,长叹道:“你说得对极啦,水精如果需要光源,凿建地宫的前辈大可以把光线引至祭坛,以他们技艺的巧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既没有设置,代表不是这个想头。”立刻又陷入苦思之中。
苏鑫玥按着冰凉的水精,童心忽起,淘气笑道:“要我说啊,也不用什么凿壁引光,你就把身上的匕首使劲砍几次巨石,自然就能打出火光了。”
唐小东一愣,冲她竖起拇指,大声说道:“好!我怎么没想到呢。”
苏鑫玥香肩发颤,忍俊抿唇道:“怎么,你没想到?”
唐小东笑道:“多半是你太美了,我晕菜了,傻了。哈哈......”
苏鑫玥省悟过来,不意自己随口的一句玩笑竟然成真,不等到唐小东动作,就抢着说道:“我来试试!”说完,圈转藕臂摘下唐小东身上的匕首,运起内功,猛地砍上巨石。
水精石英之属,本利于导行内气,苏鑫玥内功有成,唯恐一刀砍坏了它,虽然是抢先动手,却并不是一味的莽撞,而是以柔劲徐徐砍之。
果然,内息一经灌入,不像是施在死物身上,水精的内部颇有感应,灌进去的内力转了一圈,竟没有一丝的损耗,又增强了小半成反馈回来,借着按在表面的左掌,隐隐与体内百脉诸息形成循环。
“有意思!”苏鑫玥听人说过水精于练气一道的辅益,今日初次一试,不觉得勾起好奇心,又倍力加催,想要尽其奥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