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一看这样不行啊,这样动不动就冷场算怎么回事。
眼珠子转了一圈,一下子看见史湘云,太上皇心里就乐了。
这姑娘他知道,保龄侯史家的大丫头,爹娘死后叔父承了爵,就是如今的忠靖侯。
她从小在叔婶手里长大,听说性情很是豪气,这种脾性还真的挺对他胃口,太上皇当即笑了,对湘云道:“史家丫头,你过来,孤问你个事。”
湘云做梦也没想到太上皇还能单独点她的名,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抬头看一看太上皇,眉目慈笑,眼含促狭,不像是吓唬人的样子,反倒和家里老太君似的和蔼,让她很是欢喜。
走前两步,湘云又行一礼,“太上皇安好,有什么事您就问吧,臣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好好,”太上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孤问你,你说婆家了没有?”
就是这么直接。
“什么?”湘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婆家?
哪有这么问人家话的?
再看一眼太上皇,依旧眉目慈笑,眼含促狭,一副好人模样。
湘云的脸腾地红了。
这哪是个好人,这老头子坏的很呢。
别说是湘云,就是屋子里的其他人也一时愣怔了一下。
别人怎么说话她们不知道,现在算知道太上皇是怎么说话的了,那就是什么不敢说的不该说的,在他这里统统不好使,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问什么就问什么,谁管得着呢?
要不是谦斋在这里,黛玉可能还会嗔怪太上皇几句,可是谦斋在这里,黛玉什么也不想说,反正她知道太上皇吓不倒湘云,便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只一味地低着头,抚摸野狼。
野狼蹲在黛玉脚下,舒服地都快睡着了。
偶尔睁开眼看一下北静王,告诉黛玉道:“他还在盯着你呢,贼的很。”
黛玉的脸越来越阴沉了。
被一个登徒子盯上,让人很不舒服。
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一会得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才好。
此时湘云已经缓过神来,咳咳嗓子,道:“回太上皇话,臣女尚未说亲。”
“哦,”太上皇明白着呢,故意这么问的。
问完湘云又问三春,迎春的脖子都快低到地上了,嗓子眼里嘤嘤嘤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探春还好些,大大方方也像湘云那样说了话,而惜春身量尚小,太上皇直接问的是平日读了什么书之类。
黛玉正纳闷太上皇想干什么,太上皇的问题就转到她身上了:“林丫头想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啊?”
把黛玉一下子问蒙了。
太上皇今儿个犯了什么病不成,跟个八婆似的挨个打听人家的隐私干什么?待要不说实话又担心他说欺君,待要说实话,委实不想接他的话茬。
生怕再来宫里那么一出,突然就要给她赐婚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