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到哥儿的哭声有些沙哑,似乎气不是很足,哭着哭着就要上不来气一样。
十分心疼,问黛玉,“妹妹,哥儿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黛玉沉吟一会,对贾琏道:“孩子在母体被人下毒,再加上今儿个薛姨妈和太太过来吵闹,又诅咒孩子,气得凤姐姐早产。所以他的身子弱,哭声不洪亮。只要往后好好养,过几年也能和正常孩子一样,别担心。”
贾琏的眸子眯了起来,眼里射出的光是冰冷的。
他的孩儿,一而再地被人算计,这是都当他贾琏死了吗?
几天之后,王夫人和薛姨妈相约上山拜佛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两条疯狗,其中一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咬上薛姨妈的腿,咬的她血肉模糊。另一条刚刚咬上王夫人的胳膊,便被跟过来的随从拽住了尾巴,当即又回过头去咬那随从。
疯狗被打死,几人被紧急送到山下的医馆救治。
回到家里的当天夜里薛姨妈便开始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王夫人也吐了点白沫,但是吃了贾母手里的解毒丸后缓和了一些。
夜里子时的时候有人到林府求黛玉去帮薛姨妈看病,彼时黛玉正因为照顾凤姐儿而病倒了,连贾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好几天起不了床,根本动弹不得。
求了几颗药回去,薛姨妈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咽都咽不下,一个时辰都不到便走了。
王夫人也在床上躺了许多日子才不觉得恶心难受,但是从那以后便落下了一个动不动啊啊大叫的毛病,嘴里还总是流口水。
大夫说是被吓着了,贾政厌恶地不想看见她,便让她待在院子里养身子,时日一久,就像几乎没有这个人似的。
谁也不知道那两条狗是吃了贾琏喂的药才疯的,贾琏还让它们闻了薛姨妈和王夫人的手帕味道。
听到她们俩拜佛的消息,他等在路边,看见她们下马车的时候就把两条狗放了过去,放过去之前还往狗牙上抹了毒药,给薛姨妈那条抹的尤其多。
甚至为了万无一失,他明确告诉黛玉这几天装病,他要为儿子和凤丫头报仇,让黛玉不要出手相救。
黛玉点头答应。
她又不是烂好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不拦着。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眼前,当凤姐儿醒来之后,便看见一个小小的娃娃躺在自己身边,手脚舞动,嘴里噗噗地吐着泡泡。
贾琏坐在床边,一直握住她的手,双眼熬得通红,见她醒来,他的眼里有了泪眼,“丫头,你辛苦了。”
一边说,眼泪呼啦啦淌满了脸。
凤姐儿有一瞬间的怔忡,过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嫌弃地想挣脱开自己的手。
贾琏生怕她挣到伤口,忙把手放开道:“别急别急,小心刀口痛。”
拿开的手又放在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对身后的小红道:“去告诉林姑娘,二奶奶不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