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孙仰天长啸,朝着芬格尔扑击而来。
“不讲武德!搞偷袭!”芬格尔一个虎跳躲开。
可参孙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它张开血盆大口,一个巨龙啃泥,将黄铜罐和泥巴一起吞到了肚子里,随后它立刻扇动翅膀,想要逃离。
“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个子居然玩阴的!”芬格尔大喊一声:“把蛋留下!不许走!”
他用双手举起秀霸剑,朝着参孙的背部跳去。
黑色的剑光仿佛划开了空间,巨龙的背部被斩出一条深深的沟壑,如同被火焰灼烧而过,鳞甲融化,变成了青黑色的粘稠的漆。
吃痛的参孙落在地面,芬格尔跳到它的脖子处,将剑深深插入它的脊髓。
他推着秀霸剑往龙尾奔跑,一块又一块的脊骨在剑刃下分裂,一线血泉喷涌,就像是老牛耕田,龙背上出现更深的鸿沟。
龙疯狂地哀嚎,仿佛遭受了无法言说的酷刑。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个爬行类隐藏在脊髓中的重要器官被毁掉了,像这种体型巨大的次代种,要害只有两处,大脑和脊髓,哪怕刺穿它的心脏,它也能活动很久,甚至还能复原,但只要划破脊髓,它用来控制身体的神经就会全部被破坏,并且由于大部分的神经集结在脊骨里,被破坏时,会感受到难以想象的剧痛。
卡塞尔的《龙类身体构造学》的理论上这样讲述过,可从未有人类能以暴力手段破开龙鳞,芬格尔可谓是把理论付诸实践的第一人。
这条不安分的巨龙终于失去了声息,变得平静下来。
“真人3v3的胜者居然是我么。”黑色的火焰消失,芬格尔来到龙类的巨口面前,抓着它的上下颚将其分开。
里面一片漆黑,能看到稀泥和杂草,但那个黄铜罐子却没有踪影。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芬格尔神情严肃,深吸一口气,埋头,爬入了参孙的嘴里。
...
阳光灿烂,微风拂过。
路明非静静的以一个俯视的视角遥望着农田。
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保持着这个视角已经有好一会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他无法转移视角,也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除了视觉和听觉以外,他似乎彻底失去对外部环境的感知能力。
这是死了么?变成了一缕飘散在天地之间游荡的魂魄?
可游魂不该“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么?为什么他连动一下都动不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视角移动了,变得颠簸起来。
一个锄头落入了视野,还有一双手,像是个小孩的手,很稚嫩。
路明非有一种在玩沉浸式虚拟现实游戏的感觉,他似乎是附身在了某个人身上,应该是个农民,从视角的高度和手的大小来看,年纪应该不大,大约十多岁的样子。
刚才坐在田边是在思考人生么?
年纪轻轻就要下田做农活,看旁边,好像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生活得好像很艰辛。
路明非很能理解这种感觉,他想到了以前坐在天台上眺望远方的时候,莫名的,有些感同身受。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比我小时候苦多了。”
视角转移到农田里,“他”举起锄头,用力地挥下,对着这片杂草丛生的农田进行开垦。
又过了好久,半个田的荒草都被除掉了,“他”又坐在了田边,望着农田,叹了口气。
“这劳什子的,还真是累。”
路明非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哥哥,午饭做好了,我们回叔父家吃饭吧。”一个稚嫩的女声传来。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进入视角内,约摸8、9岁大。
“好。”
“他”收起锄头,走过去和小女孩并肩走着。
“哥哥,下田累么?”
“还好,不累。”
“叔父收养了我们,哥哥为什么还要去种田呢?”
“妹啊,以前咱父亲在的时候好歹是个县令,再不济也是个官,可现在父亲葬了,我们兄弟四人生活无所依,若不是叔父收养,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叔父现在也从县令下职,靠着种田为生,我跟着学点农活,也好帮忙打打下手。”
路明非心想这真是个好孩子,懂得感恩,同样是寄人篱下,这孩子就比他小时候懂事得多。
“可是刘伯升哥哥说我们是汉室正统,得像汉高祖大人那样做出一番成就才能不负了汉室后裔的名声。”
“汉室后裔多了去了,咱叔父不也是汉室后裔么,现在还不照样是个种田的平民,不种田,咱以后饭都没得吃,别听大哥瞎说。”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回应道。
视角进入了一个土院子,一人高的篱笆围起来,院子里有水缸和柴火,有劈柴的斧头和收割的镰刀,这些工具上都长了铁锈,有些年头了。
院子还蛮大,有五六个土房子,
桌子摆在院子里,几道菜摆在桌上,全是素菜,见不得荤。
加上路明非附身的人,一共八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夹菜。
看到这里,路明非已经知晓他所附身之人是谁了。
汉光武帝——刘秀,还是幼年时期。
这个时间,应该是刘秀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
在他九岁那年父亲去世后,他和他的兄弟姐妹被叔父刘良收养,过上了种田的生活。
刘良在多年前也当过县令,但现在已经退职,他有两个儿子,一下子家里又多了四人吃饭压力肯定是大的,但是他把刘秀四人照顾得很好,甚至后来刘秀还能去长安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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