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便看到易谨冷眼注视易奶奶抬手打易父。
“爷爷患的骨癌,你爸,你二叔,你三叔都知道。”
“化疗是一笔大花销,他们没人乐意掏这个钱。”易谨平静又冷酷的诉说着一个真相。
她亲眼看着老人被病痛折磨而痛苦无助,而这位老人的子女,为了自己的小家,别说是掏钱了,回来看一眼都没有。
只有在老人去世的那天,他们鬼哭狼嚎,恨不得让整个桃源县都知道他们无比尊重的父亲去世了。
那天易奶奶被他们气的昏厥。
四五年都没和他们来往,见他们过来就是非打即骂,凶得很。
易墨心里无比震惊。
这些,他都不知道。
易墨后背发凉,额头也激起冷汗,“姐”
“不要喊我姐。”易谨冷声道,“你与他们,是同流合污。”
易墨心凉了半截。
言尽于此,易谨便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易奶奶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推搡着他们,“赶紧给我出去,回你的金窝银窝,别在我这个狗窝待着!”
易父讨了一身嫌,面上阴晴不定。
易墨站在那落魄不已。
看着昔日疼爱他的父母,易墨竟然觉得他们才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拉着其他的人,将其拖入无边地狱。
“什么玩意,我们还不想来呢,这么破,她这种穷人只配住这里!”易母恶狠狠的说。
“你会对外婆说这种话吗?”易墨没有灵魂的问易母。
“你在说什么?你外婆好好的,为什么要住这里?”
她早就给她自己的亲妈买了房子,在城市里面,舒坦又舒适。
“那我奶奶为什么要住这里?”易墨拷问她。
“她也是我爸的妈,怎么就只配住这里?”
他猩红的双眼盯着易母,凶狠的模样仿佛要让她说明白讲清楚一样,“你用我赚的钱给我外婆买房子,怎么就没想过给我奶买套房子?”
易母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质问声让她感到无比心虚。
“你二叔三叔也没想着给她买,凭什么要我掏钱?”
“掏的是我的钱。”易墨步步紧逼,“你别跟我扯这个,我问的是你的态度,没问其他人!”
“她对我不好我凭什么要给她买!”易母也破罐子破摔,“这辈子都别想让我给她掏一个子儿!”
冷硬的话比冬日的寒风还要严酷。
易墨渐渐冷静下来。
“行啊。”他冷笑,“那你们也自己过去吧。”
他扭头往屋中走去。
“你干什么?”
“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最后易墨和他们不欢而散,易父易母开着车就走了。
易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来。
但他想弥补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易谨的身后,又讨巧的叫奶奶。
易奶奶怨易父易母,但对易墨却没有那么多恨,看他直叹气。
只可惜,无论他怎么在易谨面前讨巧道歉,她都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对待他。
易墨是在改变,可这对易谨来说太晚了。
她还是那句话。
她没有任何理由替原身原谅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