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样是口脂,很特别的红,比正红稍暗,又比殷红浅淡,像是秋天熟透的浆果。
檀悠悠道:“这个口脂颜色百搭,小姑娘家抹淡一些,舅母可以多抹一些。”
她挑了一些在杨慕云唇上薄薄抹了一层,又拉杨舅母过来厚抹一层,再让大表嫂、二表嫂品评:“怎么样?”
花氏和张氏都笑:“果然好看,和衣裳也搭。”
杨慕霞聪明,只夸杨慕云不夸她的亲娘柳氏:“大姐姐涂着特别好看,我还小,用不上,送给大姐姐了。”
杨慕云拍拍她的发顶,显摆:“我不要你的,你若不用,就留给太太用。我啊,这种口脂多着呢,好几种颜色。”
柳氏等人顿时齐齐看向檀悠悠,檀悠悠无奈摊手:“都是我私藏的,路上被这女土匪巧立名目给抢了。”
“我哪有?”杨慕云险些脱口说出是檀悠悠打牌输的,话到口边及时刹住,换个羞涩的姿态:“是我从表嫂那儿诓骗的。我就说吧,表嫂特别会玩会享受,没说错吧?你们看看这些脂粉,从哪里去找?外头都没有卖的。”
柳氏笑道:“都是自己制的?很难做吧?”
檀悠悠不好意思地道:“闲着也是闲着,有好东西就想和亲人分享嘛。”
女人们用的粉里含铅毒、胭脂当中有汞毒,为了不中铅毒、汞毒,她很不容易的。
方子是早年看书学来的,亲自实践是梅姨娘帮着弄的,只是从前她不敢显摆,现下到了京中,杨舅舅家就是最亲近的人,大事小事不免经常麻烦。
女人细致想法多,很容易影响到两家人的相处,必须下血本搞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她不太懂得什么珠玉宝石、丝绸锦缎之类的,也没那么多钱去弄,只好打美容牌了。
现在看来,效果非常好,哪有不爱美的女人呢?
到了晚饭时分,杨舅舅率领着一众男丁走入后院准备举行接风家宴,惊愕地发现,檀悠悠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这个喂她吃糕,那个给她剥橘子,就连最小的、日常十分羞涩的杨慕霞,也紧紧守在一旁剥了松子仁递过去。真正其乐融融,言笑晏晏,说不出的和谐。
杨舅舅十分惊奇,当即停住脚步,低声问裴融:“外甥媳妇娘家是做什么的?”
裴融不明所以:“岳父是秋城同知,目前暂代知府一职。”
杨舅舅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必然是个巧舌如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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