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放下筷子,起身送他:“夫君慢走。”
裴融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转身要走,檀悠悠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小声道:“谢谢夫君特意为我准备了新鲜难得的大河虾,又特意安排柳枝起早为我准备虾饺。刚才当着丫头的面,我不好意思谢你。”
裴融撩起眼皮子看向她,一本正经地道:“你我夫妻,互相体贴照顾彼此乃是理所应当,不必谢。”
那你唇角要翘不翘的是什么意思?想笑就笑呗,何必这么为难自己?檀悠悠认真地道:“必须要谢的。还有,听闻孟嬷嬷特别难得请到,夫君是怎么请到她的?”
裴融沉默片刻才道:“我答应教她的孙子读书。”
檀悠悠傻住。
孟嬷嬷再怎么能干有名望,对于宗室子弟来说,仍然是奴仆一类的人物,裴融教她的孙子读书,等同于自动放低身段。
裴融日常虽然不提,她却知道这个男人隐藏于骨血深处的骄傲和自持,如今他为了催她上进,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怎么办?好像必须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冲刺高考的决心和坚持,学好用好才不算辜负他的期望。
可是,咸鱼真的不想啊!压力太大了啊!
檀悠悠长长叹一口气,懒洋洋地调侃:“那要恭喜夫君了。我一直觉得你有做先生、做名师的风范,这回收了学生,正好摆一摆先生的威风,省得天天教训我!”
裴融不置可否,淡淡点头:“我走了。”
檀悠悠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目送他远去,她刚才看得很清楚,从她调侃之后,裴融一直抬着的肩头放平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显然,他喜欢她的反应和态度。
柳枝颇难过:“小姐,您一定要好好地学啊,姑爷为您做到这个地步,您要是不争气就太辜负他了。”
才被裴融凶过的莲枝也表示同情:“姑爷太不容易了,小姐应该心疼他,怎么还开玩笑呢?”
“没什么好心疼的。”檀悠悠摸着下颌,作高深状:“你们不懂男人。夫为妻纲,夫君希望我认为,他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我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行了。一惊一乍地拉着他哭哭啼啼,夫君你好可怜啊,我好心疼你啊,看着就烦。
你俩给我记住了,不许露出半分这种想法。若是有人提起,你们就说,姑爷本性真挚朴实,只想尽读书人应尽之事,教人辨礼仪,知忠义,学孝廉,以报君恩。朝廷设科举,就是为了不分高低贵贱选拔国之栋梁,嘲笑姑爷,是想和朝廷过不去吗?”
“小姐真有见识!奴婢记住了!”柳枝和莲枝崇拜地看着檀悠悠,平时在家也没见她怎么读书,为什么大道理讲起来一套又一套,还很有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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