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点点头，停顿了片刻，然后慢慢说起：“是这样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到祁东斯，但一直找不到他，我知道，他一直挺喜欢你的，我想，如果你主动联系他，他一定会出现，那样……”

“你是利用我吗？”纪霖渊突然打断了刘辰的话，问出了一个刘辰至今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刘辰见纪霖渊脸色不对，一种怨气正往脸上涌去，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利用你，我是真心想请你帮我忙，我从来不会利用自己的朋友，我的为人我想你也是了解的。”

纪霖渊大口地呼吸着，情绪波动有些大，她眼神游离在刘辰的上下，轻轻地开口，带着一种忧伤的情绪，说道：“刘辰，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该亲口问你一个问题，一个我始终很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

刘辰似乎预感到了她想问什么，心里也有些慌乱，感情上的事情，刘辰一直以来都做不到那么镇定，他问道：“你……你想问……想问什么？”

纪霖渊向刘辰靠近了一步，微微抬起头，双眸闪烁着一抹期待似的问道：“你有喜欢过我吗？”

终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却是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时刻，刘辰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将头转向一侧，他不敢看着纪霖渊渴望而又忧伤的眼神，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纪霖渊那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脸，这让他感觉到呼吸都慢了几拍。

“我问你话呢？”纪霖渊轻声提醒道。

刘辰深呼吸了一下，艰难地说道：“我……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纪霖渊不希望听到这么敷衍的答案，声音提高了一些。

刘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纪霖渊，马上又低下了头，这种情形刘辰曾想过好几遍，但一直不敢面对，很难说出来的一种感觉，要说心动的感觉，自己确实曾经有过，面对美女，谁都会心跳加快，更何况是一个成熟端庄气质极佳的单身美女，纪霖渊绝对是那种万里挑一的优秀女孩。

但是这里面，刘辰不会夹杂着爱意进去，自从见到李蓉霏的那一刻，刘辰就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爱，毫不保留地全部给她，不会再有其他女孩可以分享。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刘辰鼓起了勇气，充满歉意地摇摇头：“没有，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纪霖渊愣了一下，然后身子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就像是梦破碎了一般，在她的心头碎了一地，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水，但还是可以看到眼眶里饱含着的泪水，连泪水都在轻轻地颤抖。

刘辰想上去扶一把，但话已至此，还是收回了手，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此时此刻的纪霖渊，只能在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纪霖渊背过身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刘辰知道，纪霖渊是忍不住哭泣了，她的身子起伏很大。大概一分钟左右，纪霖渊转过身来，强挤出一丝笑容，“呵，呵呵，刘辰，谢谢你能够对我坦白，没有让我一直活在自己的痴梦中，呵呵，呵呵呵。”

“我……”

纪霖渊阻止了刘辰将要说下去的话，说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能够理解，呵呵，对了，我会想办法去联系祁东斯的，你等我消息。”她说完，又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座位上，对着电脑继续工作起来，也许这个时候，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麻痹自己这颗受了伤的心灵。

刘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缓缓抬起头，发自内心地说道：“霖渊，谢谢你。”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纪霖渊看似很轻松，但那红红的双眸可以读出她内心的难过。

刘辰明白这个时候，纪霖渊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于是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开门离去，当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回过身问道：“我们还能够像以前那样相处吗？”

纪霖渊瞥了一眼刘辰，面无表情地说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刘辰长叹一声，低头拉上了门。

纪霖渊呆呆地望着被轻轻关上的门，眼泪终于忍不住唰唰唰地往下流，假睫毛都被打湿粘在了一块，脸上那淡淡的妆容，也被哭成了花，她看着电脑屏幕上正打开着的邮箱里，那封自己犹豫了那么久，始终保留在草稿箱里不敢发出去的邮件，自己发自肺腑的情感流露，现在已经都用不上了，也许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她轻轻一点鼠标，将这份埋藏在心中对刘辰的感情，彻底地删除了。

除了自己二十岁时候的初恋，这是纪霖渊付出的第一份感情，这算失恋吗？都没有得到过，哪来的失恋，是吧？纪霖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傻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渐渐抑制不住，再次从眼眶中汹涌地流出，眼前浮现出了认识刘辰以来，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最让她难以忘怀的，是当初在酒店房间里那忘情地相拥激吻，虽然这是刘辰少有的失去理智的一刻，却是纪霖渊最享受的一刻。

就像他突如其来地闯入到自己的世界中来，也许他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只是命运的一次交叉而已。纪霖渊开始找到了让自己能够释然的理由，她拿出手机，删除了那个备注为“我的王”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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