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铭失踪的这段时间,靠着陈书记的大力维稳,才没有让县政府出现内乱,常铭重新归来后,第一时间去陈书记家里拜访老人家。
陈书记独自在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黑框老花镜垂在鼻子上,十分专注。听到敲门声后,他放下报纸前去开门,发现常铭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陈书记好!”常铭礼貌地向陈书记问好。
陈书记笑着说道:“拎那么多东西干嘛呢,快进来。”
常铭走进去将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掸了掸衣服,坐在了沙发上,“陈书记,您一个人在家啊?”
“是啊,呵呵,习惯了。”陈书记边泡茶边说着,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常铭接过茶,轻轻放下,双手扶着膝盖,正襟危坐,怕自己在陈书记面前显得太随便。
“我听说陈书记您女儿一直在国外留学是吧?”
陈书记在常铭的面前坐下来,回答道:“是啊,她妈今年年初也去看她了,国外生活好啊,比咱宁州县好太多了,估计都不想着回来了,哈哈。”他的笑,不知是玩笑还是真实想法的吐露。
常铭此次拜访陈书记,主要是为了感谢陈书记在这段时间内所做的努力,替他分担了不少压力,同时也想了解一下当前的政府情况,毕竟自己消失的那么些天,宁州县政府可谓风云变幻。
从陈书记的口中了解到,李副县长死了,丛副县长升了,其他几个老对手变乖了,这对常铭来说,是一个非常满意的局面。
最让常铭惊喜的是丛副县长升任第一副县长,接替了李副县长的职务,毕竟丛副县长是他推荐的,原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方案会被否决,没想到陈书记最终坚持了下来,这也是常铭感谢他的原因之一。
“以后总算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办正事上面了,真好啊。”常铭感叹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将他的一些学习到的新政方案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去了。
但陈书记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真是这样就好了,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啊,你知道是谁在暗地里针对你吗?”
常铭当然知道,但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对方低头服软,自己也决定不再追究,得饶人处且饶人。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但在那里的几天,我想明白了,我为什么从政,为什么当官,一切都是因为信念,为人民服务的信念,人民选择我当他们的父母官,我必须要对得起他们的选择,带领宁州县的人民走向富裕美好的生活,这是一项伟大而又神圣的事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和这个相提并论,所以,我并不惧怕他们。”
陈书记几乎是吃惊地望着常铭,他从未想到常铭面对危险竟会如此勇往直前和毫不畏惧,将为人民谋福利的事业当作最重要的事,如此崇高的理想,还有什么说的呢,自己这张老脸真是惭愧不已。
之后两人又针对常铭的一些新政措施进行了深入交流和探讨,在基本意见上也都达成了一致。时间很快来到了吃饭时间,陈书记想留常铭在家吃饭,但被常铭婉拒了,政治上的交流,其实是点到即止的行为,所以他找了借口离开了。
临走前,陈书记喊住了他:“这些东西,你拿回去。”陈书记将桌子上的几个包拎了过来。
常铭摆摆手,笑道:“陈书记,这是一点小心意,您就收下吧。”
陈书记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拿出一袋水果,说道:“那水果我就收下了,其他一些营养品什么的你都拿回去吧。”
常铭有些意外,营养品对陈书记这样年纪的老人来说,正是需要啊,这时陈书记探过身子在常铭耳边小声说道:“上面有规定。”
常铭点点头表示理解,挥挥手和陈书记道别。
在一个昏暗的木质构架房屋里,香檀袅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神秘感。正堂上方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他紧闭着眼,呼吸均匀,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不远处,站着一个年纪轻轻却异常从容淡定的少年,他微微低着头,嘴角上扬,眼神里交错着一种自信和自我的目光。
“小祁啊,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一直联系不到你。”老头子轻轻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言语中带着一丝责怪。
祁东斯回答道:“去办一些自己的私事。”言简意赅,没有废话。
“私事?你能有什么私事?”老头子对祁东斯的话不太相信。
祁东斯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渐渐绷了下来,他反问道:“我就不能有私事吗?”
“呵呵,你所谓的私事,是关于星光酒吧那个女老板的吧?”老头子瞥了祁东斯一眼,用一种自以为的语气笑了笑,“你是喜欢人家了吧?”
祁东斯猛然抬起了头,否认道:“我没有。”
“没有?”老头子的目光和祁东斯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让他相信祁东斯是在说谎,于是他故意说道:“那好,从现在开始,停止跟星光酒吧的所有业务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