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药草的过程很快,只要是有点经验的采药人,都清楚自己采的药草值什么价位。
程溪静静看着元时规拿出的药草,直到负责清点的盟会账房把灵石交给他,程溪始终没看见自己所知的那株药草。
元时规把灵石收入储物袋,看向程溪,神情轻快地朝她眨眼,“你要不要入个盟会,你那个什么宗连灵石都不发,只干活不给报酬,以你的眼力还不如当个采药人,赚得可比在宗门多得多!”
程溪深以为然,裴游时就是个吃兽不吐骨头的裴扒皮,还好她已经摆脱了!
秋卉盟的入会流程并不复杂。
缴纳十块下品灵石当报名费后,需要考核识辨能力,总计二十题,只有完成十五题以上者才可通过,获得秋卉盟的令牌。
因程溪没有显露自己有储物袋这事,入会灵石还是元时规给的,答题时他站在十米外的位置伸着脖子张望,想帮忙又碍于监考官在,望眼欲穿。
与程溪一块答题的还有两个年轻人,三人隔着坐,在他们咬笔头的时候,程溪已经飞快把二十题答完,上交给监考官。
监考官意外看了程溪一眼,视线落在手中试题上,大致翻看一遍,严肃的脸色逐渐舒缓,望向程溪和善道:“小姑娘家里有采药人?”
“我是师姐带大的,只是自小就接触这些药草,所以懂得多点罢了。”程溪谦虚道。
“如此。”监考官面露了然,朝她点头,把一条红色丝带递给她,温声道:“你通过了,拿这个去领令牌就可。”
“怎么她的是红色啊?那不是正式采药工才有的丝带吗?!”
“我看见了,她分明才报的名。”
“难不成是监考官亲近的人?”
“嚯!当众徇私?”
考场附近有不少修士在,程溪拿到的红色丝带霎时激起一阵讨论。
元时规也忍不住擦了下眼睛。
“入会条例写得清楚明白,凡答题皆对者,可跳过学徒,拿到采药工的资质。”监考官视线扫过众人,淡然解释。
此话一出,围观修士立即噤声。
程溪的红色丝带并未被回收,凭此物拿了个刻有秋卉字样的银令牌,迎着元时规激动惊叹的目光走近,有点疑惑:“满分很难吗?”
“岂止是难啊!你太厉害了!”
元时规张开手臂刚想抱一下,在意识到程溪性别后,立马收回手,满脸通红地解释:“别,别误会,就是,秋卉盟的入会考核很少有人一次通过的,更别说拿满分者,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程溪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头。
“总之就是,很厉害!”元时规兴奋道,“对了,你想不想去灵材拍卖会看看?”
“好。”程溪本着搜集情报的想法,果断答应。
据元时规所说,虽然药草只能出售给盟会,但还有一种售卖方式:拍卖。
说是拍卖,这种方式与寻常的拍卖很不相同,拍品是依据客人所需征集的。
“拍卖会征集的药草往往是医师或者药师急需的,价格通常比市面上高些,但也得碰运气,也不是每天都能挖到拍卖会需要的药草。”
元时规边走边解释。
两人抵达一栋两层高的阔气建筑,附近有一个比人高的雨棚告示牌,旁边的木桌专用于登记。
“登记呢?你来得倒巧,今日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拍卖会的小厮见到元时规,主动招呼。
“平日不是征不满名额吗?”元时规有点惊讶。
小厮拿出一份名单,点头说:“今日来了位贵客,所以又募集了几样药草,你要是有这上面的,可以都拿出来。”
元时规接过名单正准备观览一遍,忽地有人把一堆药草丢到告示牌下方的木桌上,对小厮颐指气使道:“登记。”
元时规眉头一皱,看向来人。
穿一身紧束利落的黑衣,观年纪也就十六、七岁,面貌白净,气势凛冽,修为在炼气六层。
元时规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是我们先来的,你去别处看看吧。”
少年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不耐烦地催促小厮:“快点。”
“这……”小厮看了看元时规,又瞥了眼桌上这堆药草,面露为难。
拍卖会的建筑里走出一位中年男人,见气氛僵持,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林管事,这,只有一个展示名额了,这两位都要登记……”
小厮话还没说完,林管事留意到木桌上的一堆药草,不以为然道:“清点一下,谁拿出的药草多就把位置给谁。”
“是我们先过来的!”元时规看着林管事,一口郁气堵在胸腔,愤然道。
“拍卖会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林管事扫了眼元时规,淡声说。
“我的灵材。”少年朝木桌扬了扬下巴,看向元时规,满脸不耐烦,“看你也拿不出比这多的灵材,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元时规被说得更窝火了。
程溪扫了眼名单,余光留意到管事的轻视,侧头轻声对元时规说:“我这里也存了些药草。”
第10章到手
“你有药草?”元时规霎时从愤怒中清醒,目光打量五官普通的少女,没看见有能存放药草的竹篓与包裹,那必然是有其它储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