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野脸上的躁意僵了一下，随后嘴角松了松，“你来干什么？”

殷慕嘉拎着东西挤-进门，“来看你啊，一猜你就没吃早饭，早午饭一起吧。”

匡野在她身后关上门，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懂事儿了。”

殷慕嘉正把一大袋子吃的陶出来往桌上摆，闻声，脸上猝不及防地僵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来笑道：“你比我就大四岁，能别拿自己当长辈吗？”

匡野迈着步子走近，眼睛朝一桌子吃的喝的扫过去，随口道：“大几岁我都是你哥。”

殷慕嘉低着头抿了抿唇没作声，转而问：“门口一堆快递，都你买的？什么时候成网购达人了？”

匡野没作声，但脸色立马阴了下来。

殷慕嘉马上猜到，应该跟张晓雅有关。

再往深里揣测一下，大概是他送给张晓雅的东西被退了回来。

她动了动唇瓣，语气有些许僵硬，“是没送出去的东西吗？这么大件，你买的什么？是不是送的不对啊?”

匡野懒懒地掀起眼皮来，朝殷慕嘉看了一眼，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她爸刚做完心脏手术，我给她家送补养品，不对吗？”

殷慕嘉低着头拿勺子搅动面前的一碗粥，但脑子里却回忆起昨晚张晓雅打来的那通电话。

她记得张晓雅第一句说的是刚看见他送来的东西，最后说，“东西就不收了”。

同为女人，殷慕嘉能敏锐地察觉到，张晓雅这两句话的态度变化，至少，她一开始语气没那么绝。

殷慕嘉因为擅自替他接了这通电话已经心虚忐忑了一晚上，此刻，坐在匡野面前，她只觉得跟押上了刑场似的。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垂着眼皮倚在座位上，脸色寡淡得跟白开水似的，跟他平时生龙活虎的样子千差万别，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她从来没见他这么颓唐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能量和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