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无良(作者:小夜微冷) 第122节(2 / 2)

gu903();“狗杂种,想得美!”

我恨得骂了句,从李昭手里拿过小银剪,拍了下他的腿,让他把脚伸过来,帮他剪指甲。

“真他娘的咽不下这口气,我竟被这么个人捉弄!”

“老朱这种行事,按理说,他早该被人打死了,只是先帝喜欢他,再加上他算朕半个师父,所以没人敢把他怎样。”

李昭耸了耸肩,从袖中掏出帕子,将剪掉的指甲包进去,并将小锉刀给我递来,示意我给他把指甲锉圆,有意无意地轻咳了声,坏笑:“朕之前翻过羽林卫密档,上面写朱九龄十六岁时和其父宠妾安氏私通,后同安氏私奔时被家人发现,安氏被强行落发出家,他一怒之下出走,与家中断了关系,后面的密档,就是朱九龄的各种污糟艳事,看不看都没意义。有意思的是,他爹那年添了个儿子,名唤朱九思,今年有二十七了。去年三王之乱,朱九思跟着袁文清一起守江州,立了大功。”

说到这儿,李昭凑过来,按住我的手,挑眉一笑:“朱九思是个有能力的人,人品行事都非常端正,待人谦和有礼,但对他这个大哥就冷脸相待,半个字都不说,简单一句话,不认。后文清回长安,朕破格提拔朱九思为江州刺史。”

我心一咯噔,反抓住李昭的手,急切地问:“朱九龄十六的时候和安氏私通,算算年纪,那个所谓的幼弟朱九思,怕不是他私生子吧?”

“朕可什么都没说。”

李昭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然后大剌剌地躺下,头枕在双臂,翘起二郎腿,脚尖在我面前晃,坏笑:“朕今儿累了,劳烦夫人帮朕按一下脚,可好?”

第95章报复不能喊庶母

次日天不亮,我就起来了。

摸黑匆匆洗漱了下,熬了点米粥,用昨儿剩下的馅儿包了些小馄饨。

在我做饭的时候,李昭正好也起来了,他切了点蒜末和小米辣,用嫩菜心拌了个小菜。

我俩用过饭后,他回宫,我则趁着天还未大亮,让阿善套了车,去葫芦巷瞧瞧四姐。

我必须得亲眼看见她母子平安,才能放心。。。

等过去时,正好孙御史上朝刚走。

我怕那院子里的嬷嬷、丫头们看见,便让阿善偷偷进去,将四姐请到马车上,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四姐气色不错,肚子已经特别大了,摩挲着我的手,笑着让我放宽心。

原来,昨儿大太太被孙御史打了一耳光后,咽不下这口气,当晚就把本家的大爷和三爷夫妇全都请了来。

她头上戴了昭君套,虚弱地哼唧,让两三个老嬷嬷搀扶着她去花厅,并将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子全都喊了来,还把我八弟也请了来,那阵仗简直就像三堂会审。

大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孙家大爷、三爷哭诉,说自己活了五十来年,都是有孙子的人了,从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好心一片,想着姝姨娘怀孕都七八个月了,哪能把孩子生在外头呢。

没想到她好心好意请姝姨娘回去,礼哥儿却对她又打又骂,拿着扫把要把她往出轰……她是没法子了,怕伤到姝姨娘,这才捆了礼哥儿。哪知姝姨娘早都有防备,故意雇了些恶棍打手,把她带去的人好一顿打。

这话刚落,花厅里的孙家爷们、媳妇儿全都炸锅了,要么说孙御史宠妾灭妻、要么说礼哥儿混账不像话,竟然敢对嫡母动手……

最后矛头指向了八弟,冷嘲热讽,说:我当姝姨娘母子为何这般横,原来娘家有撑腰的了,八爷如今好能耐,开了个脉望书局,誉满京都啊,可你也别忘了,你开那书局,也拿了我孙家的钱做本银。

八弟一开始忍气吞声,连声说姐姐外甥不敢不敬大太太,只因姐姐之前见过红,大夫不让轻易挪动,这才在外头待产的。至于那几个恶霸,真不是四姐雇的,好像是寻错了地方。

那孙家大爷因女儿当年疑似折在了我姑妈慧贵妃手里,本就恨四姐和八弟,见八弟这般辩解,当即就把茶水砸了,骂八弟小人得志,也不想想当年孙家是怎么善待他的,还骂四姐礼哥儿不识尊卑,不分嫡庶,一屋子的下贱坯子。

八弟大怒,也摔了杯子,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五十两银票,甩给大太太,气的喝骂:如果当年我要是有本事,绝不会让四姐落入狼窝,我高牧言虽然窝囊,这十几年也没吃你孙家的米,没承你孙大爷和大太太的情,若这般嫌弃我姐和外甥,那行,咱们这就丢开手,各过各的。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大太太那点心思谁不知道?这些年苛待四姐和礼哥儿罢了,如今居然趁人之危害我姐,那可是一大一小两条人命,我高慕言就把话放这儿了,绝不让我姐回孙家受气!大人孩子全都住外头!

听见这话,大太太脸上挂不住,倚靠在她儿子身上哭,说我八弟羞辱污蔑他。

她儿子握起拳头,直要去揍我八弟。

而孙家大爷也怒了,骂孙御史被美色迷昏了头,五十的人了,连点明辨恩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任由自家人被旁人欺辱……

听四姐说,一时间花厅吵吵嚷嚷,哭闹声一片。

我忙问:后面呢,孙家如此人多势众,咱们就慕言一个。

四姐掩唇轻笑,说:后面老孙大怒,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拂地,先是喝骂儿子孙子,这儿有你们什么事,滚回去,成日家不在科举上用心,还有脸议论长辈是非。

又骂孙家大爷,说上一辈的恩怨,本就不关姝儿母子事,当年他不是人,糟蹋了她,大哥你也不是人,在高家落难的时候,没少泼脏水、踩一脚。今儿他把话放下,姝儿是他孙储心的女人,这事是二房的家事,轮不到旁人插嘴。过后又骂大太太,便是他宠妾灭妻,也是你逼的,甭以为他不知道你私底下做过什么,只说两件,五年前青姨娘怎么死的?儿媳妇放印子钱,谁唆使的?若是都嚷出来,够休你十回了。

我听了这话,大惊,忙说:四姐夫平日里老持稳重,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发起火这么厉害,姐夫如此维护你,我也放心了。

四姐拍了下我的手,斜眼看我,笑道:老孙哪里是维护我,这么多年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忽然转性。

说这话的时候,四姐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他是看你诞下小皇子,又得上宠,再加上陛下两个月前特意给了咱们慕言和鲲儿封密诏,他就算是个榆木疙瘩,这会儿也该开窍了。

……

听四姐说,孙家大爷三爷当晚就拂袖而去,说绝不再和二房来往。

而大太太哭晕了过去,气得发了烧,回屋躺着去了,再也不敢提接四姐回府,谁知这妇人后半夜忽然清醒了,赶到葫芦巷,跪下给孙御史磕头,说本不该违逆老爷,只是卖掉的婆子里,有两个是她心腹,万一那些婆子到处乱说,坏的是咱们御史府的名声。

我忙问四姐,大太太说的有理,最后怎么处置的?

四姐冲我挑眉一笑,说她哭着给大太太求了情,一家子本该和和美美的,闹下去让人看笑话,太太心疼她,想让她回去,左右她身子重,快生了,莫不如让那两个嬷嬷来葫芦巷伺候吧。

听见这话,我算真正松了口气。

四姐好心计,这么做,可以说扼住了大太太的咽喉,一则,倘若她出半点事,总归与大太太脱不了干系;二则,她可以趁机将大太太过去做的糟污事从这两个心腹婆子嘴里问出来,只要证据在手,方便她日后发难。

……

从四姐那儿离开后,我就去了丽人行。

而今丽人行有一大一小两个铺面,外加一个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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