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道路,还有陌生的行人。
如果放在以前,白漓刚来这里,大概会有点怕,可现在他攒满了怒气值,完全忘了还有怕不怕这回事。
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白漓猛地刹爪,停住脚步。
“找到了!”
他耸了耸鼻尖,在空气中分辨着气味,并且目标十分明确的看向了西南方位。
顺着西南方位走下去,是一片简陋陈旧的住宅区。
住宅区门口晾着衣服,堆着码好的破烂,有不少妇女在门槛上坐着干一些编织类的活计。
白漓仗着个头小,偷偷的贴着墙角往前走。
可他再小,那抹雪白身影还是能很好被捕捉到。
“呦,看到没?那是谁家的猫崽子啊?”门口有女人笑着开口。
“不知道嘞,瞧着怪好看的,就是不该来咱们这地方。”
门口坐着的人多,彼此之间便都高声搭着话:“东头那家人,我看着就爱逮着个小动物欺负,这猫崽子被他撞见了,怕是落不到好。”
“你要是心疼,就捡回去养着。”有人调侃道。
刚才说话的大姐,闻言,忙拒绝:“我可不养,这东西费钱。”
那些人的聊天声,让白漓愈发警惕。
他迈着小短腿,最后干脆朝前面跑了起来。
几分钟后。
白漓猫猫祟祟的从墙根处的破洞里挤出去,洞口很窄,可众所周知,猫猫都是液体动物,看着圆滚滚的奶猫也不例外。
这间墙根破了洞的带院旧房子,就是那两人住的地方。
一进去,白漓就听到了说话声。
“查哥,钱收到了没?咱们还得去打狂犬疫苗,我刚在网上搜了下,被抓这么狠,打疫苗都得一两千。”
被叫查哥的那个男人,语气阴沉道:“还没有,待会儿会给咱们亲自送过来。不过对方还说了,后续需要咱俩配合。”
“什么配合?”
查哥低头看了眼胳膊上带血的抓痕,眼底划过一抹怨毒。
“刚才片场的事被拍下来了,谈意会被扣上欺凌群演的锅。对了,记住我的话,咱们就咬死了是太投入拍戏,所以不小心踢打了谈意,这事他拿咱们没辙。”
就算导演查出来他俩以前练过武术,是个练家子,就算导演这次把他们辞了,并且通知了圈里再不用他俩……
可有了钱,他俩不过是个群演,压根不在乎什么封杀不封杀的。
故意对谈意下黑手这事儿,是在拍戏途中,咬死了不是故意的,警察也拿他们没法子。
白漓离他俩离的有点远,能听到他们说话,却听的不大清楚。
过了片刻。
查哥接通电话,随后去了趟门口,等再回来时,他拎了一布包的钱:“虎子,钱到了,那人还挺谨慎,遮的严严实实,也不用手机转账。”
虎子凑上来看了眼分量:“钱还挺多的,查哥,那给咱们送钱的人,你能不能猜到是谁派的?”
“懒得猜。”
查哥收到钱,心情都跟着好很多,他把大部分钱都藏到了房间里,只拿了一小叠揣兜里:“走,咱们去打疫苗。”
“那个咬人的小畜生指不定身上带不带病毒。”
带上钱的两个人,根本没走出院门。
白漓见他们要出来,不再犹豫,直接催动妖丹,强行提力冲上去干架。
三哥挨打的地方,有几处,淤痕有多触目惊心,白漓全都记的清楚。
“喵嗷!!!”
白漓一个弹跳,直接跳到查哥的脸上,爪爪对着查哥的脸狠狠挠去。
妖丹不能轻易催动,如果催动的太过,等过后就会浑身软绵绵。
白漓打定了主意要快点打完架,等报完仇就回酒店房间睡觉。
在一顿爆发狠劲儿的抓挠下,两个大男人都愣是被抓的到处都是血痕。
“死畜生,给我滚!”
“嗷,查哥,快把他打死!”
两个人被抓的太狠了,白漓不怎么打架,之前在城中村那次,他都没真的动爪。
可亲人是白漓绝不能让人触碰的底线。他们一家子猫猫都护短,白漓平日里被哥哥姐姐宠着,没谁敢欺负,所以也没人见识过愤怒的小奶猫护短的一面。
“喵!喵喵!”
以后再敢欺负我三哥,我还揍你们!
白漓踩在躺在地上的查哥脸上,拼着透支妖丹,都要将他们给揍老实。
不仅揍人,白漓还直接进房间扒拉出来了刚才装满钱的布包。
这是他们打三哥得到的钱,记仇的小奶猫绝不可能让他们花到这钱。
眼看着布袋被那只打架像发疯的奶猫给带走,查哥一双三角眼里恨的要滴血。
“钱,把钱给我放下!”
白漓才不放呢。
他把布袋系在身上,趁着这会儿还有劲儿,哒哒哒的往外跑。
来的时候,白漓是循着在那两人身上留下来的气味记号,这要回去了……
白漓在找了半小时路后,迷茫的站在某条陌生街头:“酒店呢?”
他跟三哥住的,那么大那么豪华的一座酒店呢?
“喵。”
迷路了。
白漓不知道怎么回酒店,他身上又带着好多钱,为了安全,只能先找了个天桥底下的角落窝着。
在角落里,白漓低头看向绑在爪爪上的手机。
他按着谢沉教他的使用方法,要给三哥打电话。
可正在录综艺的谈意,被节目组要求,没有把手机带上场。
白漓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打通,心里头开始有点怕。
现在天黑的早,白漓虽然能在黑暗里看清东西,但心理上还是有点怕黑。
找不到三哥,他蔫蔫的开始给谢沉打电话。
谢沉正在开会,且因为有人做的工作出了纰漏,会议室的整体气氛都处于低压状态,坐在会议室的众人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沉,都战战兢兢,没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