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他呜咽着:“我害怕。”
刚才在冰冷的水里,他怕的不行。
他害怕自己没用,救不上来段凝绮。他也怕自己被淹死。
如果死掉了,先生怎么办。
他还没有让先生认下他们的娃娃亲。
谢沉的下巴抵着他的脑袋,一声声哄着:“不怕,有我在。”
这场生日宴,以段凝绮的投水,宣告结束。
兵荒马乱中,段家人也没忘对了对谢沉匆匆道谢。
花园很大,池子又偏僻。
段凝绮落水后连挣扎呼救都没有。
今晚,如果不是白漓跟着段凝绮,那么大概率没人会发现段凝绮的这场事故。
都到了半夜。
谢沉抱着白漓,又带上了跟过来的于音,去了医院。
白漓呛了水,就算醒过来,也必须去医院里住着,防止有什么意外。
从路上到医院,白漓昏昏沉沉,醒了又再次睡了过去。
怕冷的旱猫猫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太久,可能是肺里呛了水,也可能是冻着了,总之,到医院的时候,他正发着烧。
“我通知那谁了,他很快就过来。”
在白漓躺进病房,挂上水后,于音这才对谢沉说道。
他说着要告状,可这种时候,他却没告诉白小六。
白小六的性子他知道,如果看到漓漓在医院里,怕是会不问缘由,直接跟谢沉干起来。
高级病房里还有备用的干净衣服。
谢沉换了干衣服后,坐在白漓的床头,一动不动的守着他。
就连于音的话,他都没什么反应。
于音见状,叹了口气,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到走廊上等着白那个谁。
病房里头。
白漓烧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叫着段凝绮,一会儿又叫先生。
谢沉攥着他没扎针的那只手,垂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段凝绮。
一个段凝绮而已。
谢沉看着遭罪的小孩儿,心道,你为了救他,连怕水的习性都丢了么?
“漓漓。”
谢沉闭了闭眼,将白漓的手,放在唇边:“我不能容忍……”
不管是奶猫,还是少年。他都不能容忍,漓漓把别人看的那么重。
迷迷糊糊的白漓,还在浮沉的梦里,他丝毫不知道,自己一个踩滑,害的自己的先生被刺激到黑化。
走廊上。
白凛脚步匆忙赶了过来。
“音音。”
他声音都听上去失了平日里的稳重:“漓漓怎么样了?”
“医生做过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吓着了,水又冷,所以身体受不住,发了烧。”
于音把自己知道的转述给他,除此之外,多余的字,一个都没说。
白凛看他这样,眼底隐隐有些无奈。
“音音……”
“别叫魂了,你进去看漓漓吧,我就不留着了。”
白凛一把拉住他:“你等——”
“不等。”
于音拍开他的手,态度没有半点软化。
白凛着急看漓漓,无奈之下,只能由着他离开。
他揉揉太阳穴,苦笑一声。
算了。
等漓漓的事处理完,他再去找于音吧。
病床上。
穿着病号服,浑身都透着可怜气的的白漓,正在闭着眼睛乱叫:“先生,先生……”
谢沉低低的回道:“我在。”
白漓像是听不到的声音,还是一个劲儿的叫着他。
谢沉看这情况,眉头都皱了起来。
白漓叫不到人,声音都拖着点哭腔,看着别提有多委屈。
谢沉没办法,只能愈发靠近他,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几乎挨着。
“漓漓。”
“乖,我就在这儿。”
就在两个人一个叫一个回时,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白凛,看着房间里“暧昧”的场景,眼底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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