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宠妃(替嫁后夫君篡位了) 第43节(1 / 2)

口中如此说着,心里却已被少女的眉眼占据。

成婚之初,他确实没打算长久。

因着父亲战死的旧仇横亘,更没打算对阿嫣动心,将这强赐的荒唐婚事坐实。

直到他的脚步忍不住拐向春波苑,目光忍不住落向她的眉眼,在她哭泣时心疼、欢喜时欣悦,乃至那个夜晚,鬼使神差的吻上她醉后勾人的眼尾。后来半月未见,他拿了珠钗暗自期待的回到春波苑,瞧着阿嫣闷声不语的后脑勺,彼时的失落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以至于这几晚歇在外书房,他竟觉得十分不习惯,甚至有了那样荒唐的梦。

或许,他从前真的狂妄了。

那晚阿嫣在春波苑追着他骂了一路,虽是约好的入戏之词,恐怕也夹杂了一两分真情实感。小姑娘在谢家的处境殊为不易,又觉得他铁石心肠,在玉泉的事上欲言又止、背对着他沉默了整夜,恐怕真的是生了点隔阂。

好在成婚未久,这会儿试着去焐,想必为时不晚。

正琢磨着,就听外面脚步匆匆。

旋即,徐曜从虚掩的门扇里探头进来,见两人似是在闲谈,忙抱拳道:“殿下,那边有动静了,收网吗?”

谢珽闻言,立时起身道:“去看看!”

第37章古怪嫌屋里太热吗?

这晚月黯星稀,夜色如墨。

浓云遮得原就薄凉的月色时隐时现,没了灯笼取亮的地方,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徐曜边往外走,边低声禀报。

“是那个名叫小锦的婢女。瞧着闷声不响的,也不怎么跟人搭话乱打听,但留意多了就能发现,她常会在别人议论家事时在附近磨蹭。等话题断了就会离开,试了两次都是如此。隔着墙都知道动静,想必耳力极好。”

“方才她借口消食离开屋子,在僻静处翻.墙出了春波苑,还偷偷藏了件夜行衣。看身手是个行家,翻.墙越树没半点动静。”

谢珽闻言,眉心竟自微跳。

京城派来的奸细他经手过不少,安插在内宅里的女探子也有过,但多半是靠美色媚主,即便不靠美色,也有一两样出挑处,能博得主子赏识,继而靠信重套取消息。

像小锦这样的并不多见。

这婢女生得瘦弱,跟小鸡崽似的,一眼看去瞧不出半点功夫。反倒因做事磨蹭性格温吞,常被旁人欺负责骂,枯瘦得可怜。

若非截获了乔怀远的密信,又经阿嫣提醒特地留意,很难想到她会是奸细。

吉甫那狗贼倒挺有眼光!

谢珽眸色微沉,同徐曜直奔后院,那边已有侍卫等着,在谢珽赶到后立时指了方向——因小锦那身轻功实在出人意料,行事之隐蔽也像是特地训练过的,为免打草惊蛇,徐曜没让人跟太近。

如是三次,终至王府西北角。

这地方人迹罕至,连亭台都没修,唯有高树茂竹连成一片,成为登台眺望时的一角风景。那些老槐高有数丈,葳蕤树冠在冬夜里黑黢黢连成一片,谢珽并未离得太近,借着极昏暗的夜色瞧过去,就见她身披黑衣蹲在树底下,似在挖什么东西。

片刻后,从松软的土里掏出了一把弓箭。

这东西没法带进府里,分明是新做的。

她随手扫去泥土,弯腰踩着树干一跃而起,瘦小的身影轻如灵猴,轻轻松松攀上树梢。又从怀里拿出个巴掌大小的木板,拴在箭稍,弯弓悄然拉满。

冬夜静谧,唯有风声轻飒。

她来时掐着点避过府内侍卫,这会儿应是算准了外围侍卫巡逻的时辰,没急着射出去,只藏身在树冠上,几与黑夜融为一体。

——王府虽防卫严密,似这等偏僻地方,却也不能时时派人守着,安排了侍卫分队巡逻,间隔半盏茶的功夫。

谢珽比个手势,徐曜会意,安排人朝着她箭锋对着的方向悄然围拢过去。

少顷,借着高处之利,可见远处有火把亮光徐徐走过。

小锦举弓,在火把走远时悄然射出。

她没急着离开,似在等对方回应。

谢珽却已无需再等。

矫健的身姿踩着树干腾空而起,身形起落之间,短剑铮然出鞘。男人身姿魁伟,不似对方瘦弱轻盈,槐树枝被踩得轻摇微响,不远处小锦听到动静遽然回头,就见谢珽身如鹰鹫,凌空扑杀过来。

她似有些慌神,起身欲逃。

徐曜手里的箭却已照着她背心疾射而出。

小锦被迫闪避,身形难免迟滞。

这间隙里谢珽已然赶至,短剑凌厉森寒,挟了劲风直奔面门。

小锦哪是谢珽的对手?

两三招未过,身上已遭重创,谢珽那柄短剑削铁如泥,废她手脚易如反掌。待小锦重伤不支,跌落在地时,趁势扑过去,脚尖稳稳踩住她咽喉,几乎令其窒息。

徐曜随之赶来,命侍卫将其生擒。

极短暂的暗夜交锋,除了周遭树枝被踩得剧晃,几乎没闹出旁的动静。小锦显然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人察觉出形迹,重伤之下剧痛难当,被侍卫钳制住后塞紧嘴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是面如土色。

徐曜将人押到王府的暗牢里,剩下的就是严审。

这种事驾轻就熟。

谢珽懒得亲自动手,先让徐曜招呼着,他在外等了片刻,侍卫们就将王府外接应的人押了进来。是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去年底来到魏州,租住在王府西北面的一处院子里。小锦那弓箭射得颇远,木板恰能落到他院中,每尝得了此物,都会送往魏州城一处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