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普通的一个夏天傍晚,黄予洋和他朝夕相处了三个月的新队友们坐在了一起。
荣则戴上了手套,不怎么熟练地剥小龙虾,趁着其他队友在聊天,没注意到时,放在了黄予洋的碗里。
几人聊着聊着,又聊起了es的前几场比赛,夏安福一边吃,一面读他在论坛看到的分析贴,猜测es这次的禁用位。
印乐为凑直播时常,又开了个户外直播,把手机放在装虾的盆子旁,对着自己的手给粉丝表演剥虾,由于夏安福和樊雨泽在讨论战术,他开的还是静音的直播。
黄予洋打开迦蓝直播看了一眼,发现粉丝果然都在骂他。
再过几天,他们就要上场去比今夏常规赛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为直接晋级季后赛半决赛而努力。
黄予洋几乎想不起春季常规赛里的具体情节,只记得也是很开心,和莫瑞他们在wbg,一天二十四小时训练、比赛、睡觉,插科打诨。
从wbg在写字楼里的训练室,走到对面酒店公寓里的上下铺房间,吹着春天和煦的风,成日没头没脑的快乐。
黄予洋转眼看了一眼荣则,荣则还在和椒盐小龙虾的虾壳战斗。
在fa是不一样的。黄予洋的夏季从忐忑开始,在秘密的恋爱里结束。
第59章
和es对战的前天夜里,fa队内的气氛介于紧张和松弛之间。
十点半的fa基地二楼灯火通明,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亢奋。从七点开始,连着打了两场训练赛,刚结束便去会议室开短会。
教练说了些鼓舞人心的话,放大家回训练室打排位放松身心。
黄予洋和荣则双排,一直没排进去,打开练枪软件练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些累,便站起来,叫了荣则一声,说“开了喊我”,而后拿着烟和手机去了露台。
他从明亮的灯光进入黑夜,热气扑面而来,绕在身旁。
刚点着烟,他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可能因为上一次他妈给他打电话的情景不怎么好,黄予洋看见“老妈”两个字,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他吸了口烟,让尼古丁进肺里,又吐出来,细细的烟雾在夜里消散。荣则不在队里,两人刚确定关系的那几天,黄予洋忽然想过要戒烟。
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健康生活,想活得久一点,但还未实施。
他接起电话,喊了声妈,问怎么了,他妈妈在对面叫他:“洋洋。”
“你知道怎么的,”她说,“我刚才看电视剧的时候在广告上看见你了。”
“啊?”黄予洋一呆。
“你在哪个乡下的厂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呐?”他妈妈问他。
黄予洋一阵尴尬,又觉得莫名好笑,跟他妈解释:“不是,妈,那个视频是赛前喊话呢,开玩笑的。”
“……哦,这样啊,”她说,“这两天有比赛吗?”
“嗯,”黄予洋告诉她,“挺重要的。”
“那你加油,”他妈顿了顿,又说,“我和你爸今年干完准备回老家了。”
“你也常回来,”她说,“不过知道你工作忙,也不勉强你。”
夜里室外的空气让人觉得很重,干草味混着蝉鸣,有小飞虫往露台墙壁上的壁灯上撞。黄予洋静了一会儿,说“好,会的”,便挂了电话。
一支烟快燃尽了,他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露台的门被人敲开了。
荣则按着把手,推门进来。他很高,头顶和门框差得都不远,看着黄予洋,露台一下变得拥挤了。
“怎么还亲自来啊。”黄予洋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冲他笑笑。
“发你消息不回,”荣则说,“刚才本来排进了,对面好像有人掉线退了。我没重新排。”
“我跟我妈打电话呢,”黄予洋抱怨,“她看电视剧看到我们垃圾话视频了,怎么常规赛搞得跟决赛一样大肆宣传。”
“问我哪有包吃包住的乡下工作。”他说。
荣则又往露台上跨了一步,关起门,黄予洋看了他一眼,按捺住想再点支烟的冲动,说:“荣则。”
荣则很低地“嗯”了一声,黄予洋抬手搭了搭他的胳膊。他胳膊上的肌肉很硬,黄予洋看了一眼,想了想,说:“明天要是打赢,是不是能放几天假啊。”
“要是打赢我们单独出去玩玩吧,”黄予洋没看荣则,“每天除了打比赛就是训练,也没时间单独相处。”
“去哪儿?”荣则问他。
“哪儿都行吧,”黄予洋说,“我哪儿都没去过,海口,三亚,大理什么的,现在流行什么?”
“你旅游多吗?”黄予洋抬起头,发现荣则好像一直看着自己,仿佛没听自己说了什么,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下头,靠过来,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露台上吻了他。
天气太热,吻也显得很燥,靠近得不合时宜,黄予洋抬头承受荣则的索取,最后也没讨论出打赢以后,放假能去哪里。
季悠可去荣馨住的酒店接她,一道去看fa对战es的比赛。
荣馨把点点也带上了。
点点穿着校服,很有礼貌地问了好,乖巧地坐在后排座位上,开着手机上网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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