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愫满目羡慕,纠正说:“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林疏月咳咳两声,“这有正太呢。”
周愫嘻嘻笑,聊了好一会,家里打电话催她吃饭,林疏月便送她出去。到外头了,周愫才说起叶可佳的事,“她真的很有意思啊,阴阳怪气地挑拨离间。”
林疏月愿往好的一面想,“多心了。”
“不多心,对方什么心眼,我一眼就能看穿。”周愫年纪轻,但能在李斯文手下做事,耳濡目染,看人识人也有一套。
林疏月不想深扯这个话题,调侃问:“对她很有意见啊?”
周愫噘噘嘴,大方承认:“她来第一天我就不太喜欢。”走远病房,她小声说:“而且你知道吗,魏董前几年交过一个女朋友。”
林疏月的重点却离奇,“只一个?”
周愫白眼翻上天,“我们老板还是挺正派的好吧。”
“衣食父母,明白。”林疏月笑着点头。
周愫歪了歪脖子,告诉她,“公司有传言,说魏董交的女朋友,就是叶可佳。这事儿以前根本没听说,她来了之后,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你说古不古怪?”
林疏月很久没接话茬,最后才说了俩字,“般配。”
周愫眨眨眼,“呀,怎么觉得你也在阴阳怪气呢。”
—
三天后,林余星出院。林疏月给他找了个靠谱的做饭阿姨,安顿好后,便也恢复了上班。
畅姐还蛮意外,“这么快?”
“家里都安排好了。”林疏月说:“谢谢你啊畅姐。”
“谢什么。”畅姐说:“这事帮大忙的,是魏董。”
林疏月点了点头。
畅姐瞄了眼周围没人,便小声问:“你和魏董关系很好啊。”
林疏月不想骗畅姐,抿了抿唇,说:“以前认识。”
畅姐拉了拉她胳膊,示意她走去角落的地方,“你和魏董吧,关系是不是有点深?我的意思呢就是……”
林疏月看出了她的斟酌谨慎,于是直接打断:“畅姐,你想问什么?”
畅姐索性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连我都听说了你俩的绯闻。”
虽然她和魏驭城之间的关系,真的不是绯闻。
客观来说,林疏月能感受到魏驭城对她的锲而不舍,四舍五入也能担得起几分薄情。但这种环境下,世界对女生的恶意本就大于事实真相。
林疏月再回去汇中那边,心事重重,倒个水都差点被烫到。几次点开手机想问问周愫,又作罢。毕竟不是汇中的人,万一没这个事,反倒显得自己多此一举。
但很快,林疏月不这么想了。
她去了趟洗手间,随即又有人进来。大概是想着这里隐蔽无人,所以毫无顾忌地聊着天。林疏月手都放在门把上,蓦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林疏月也不像那种人啊,每次碰见,她都会笑着打招呼。”
“对你笑就是好人了?我看她挺有手段的。”另一人道:“占据位置优势,和魏董一层办公,没少在他面前晃悠。”
“就是,心思太明显了。她们这清闲活儿没那么多事,加班的目的估计就是想和魏董巧遇。”
第一个仍试图替其辩解:“我觉得你们好会脑补。”
“谁给她脑补啊。李部长亲自请来的那个、那个哎呀名字我忘记了,她们好像是同学,认识的人都这么说,可见大学时就有这习惯了。”
淅淅沥沥的抽水声,烘手机的嗡嗡声后,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林疏月这才从门里出来,拽紧的手心已冒出湿意。她深吸口气,给夏初发了条信息。
夏初:她闹幺蛾子了?
夏初:等着,我这就去打听。
一小时后,夏初打来电话:“月,现在讲话方便?”
林疏月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你说。”
“还真没太多线索,叶可佳大学毕业后跟祈佑发展工作室,明珠市和北京两地跑,事业应该很不错。再然后就是一年前去斯坦福进修,回国就进了汇中集团。”夏初说:“我问了冬冬,叶可佳没有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林疏月敏锐,“正儿八经?”
“就是,想承认,但又含糊其辞。冬冬说,刚毕业那段时间,她提过有一个心仪对象。有一次聚会喝多了,听到叶可佳给那男的打电话,边打边哭,说什么没有骗他之类的,反正很惨。”夏初摸不准,“月儿,打听这些做什么?”
几个关键词一直在林疏月脑海里做循环浮游,但确实没有太明晰的关联。林疏月被下午的流言蜚语越搅越烦,不由抱怨:“就莫名其妙吧,以前我也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能帮的我都帮了。”
“帮”这个字一说出口,林疏月顿了顿。往事碎片试图拼接,摩擦出滋滋的电流。某个光点忽然闪现,极短暂的一瞬,又云山雾罩地消逝不见。
挖掘不出原因,才更让人不甘心。
既不甘心,便更不想忍耐。
于是掐着下班的点,林疏月将叶可佳堵在电梯口。下班高峰期,那么多人等电梯。在叶可佳即将进去时,林疏月一手横向电梯门,眼睛像一枚锆石,清冷坚定。
“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