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电话刚断,就看到一辆黑色本田驶过来,停在申筱秋家门口。林疏月早早在这里守着了,她没跟任何人提,其实上周四,申筱秋手忙脚乱地藏裤子,林疏月看到了裤子上面沾了点点血渍。
没多久,申筱秋从屋里出来,低着脑袋,脚步犹豫。
副驾驶坐着的人不耐催促,她还是上了车。
本田往去镇上的路开,林疏月开着钟衍的车,小心跟在后头。到了县道,车密集许多。本田开的速度不快,林疏月跟得隐蔽且小心。最后,看到车停在芙蓉楼前。不仅申筱秋下了车,司机和副驾驶的两个青年也跟着一起往里面走。
林疏月暗暗松了口气,芙蓉楼只是吃饭的地方,应该不是最坏的那种情况。等了一会,林疏月也走进芙蓉楼,两个青年带着申筱秋往楼上雅座去。
正是饭点,芙蓉楼生意繁荣,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倒也方便了林疏月的隐藏。每隔一个雅间都有一颗观赏性的天堂鸟,这植物叶片宽大,能很好地隐蔽其后。二层呈一个鱼尾形,包间数量左右两边对称,中间吊了一顶奢华大气的水晶灯。
林疏月记住申筱秋进去的包间位置,然后找到对面的同一间。这一间没有安排客人,也没有开灯。林疏月掩在门后,一刻不松地盯着对面动静。
陆续还有几个人进去,开门的时候,能清晰看见坐在桌前的申筱秋,几次开门、关门,林疏月发现,似乎还不止她一个。
不多时,又来了一拨,这次林疏月看到了个熟人。
陈刚穿着浅纹格的西装,梳着大背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瞧见油光发亮。林疏月心里一咯噔,没多想地拿出手机,调整位置,手伸出去了些,对着陈刚的方向。
可还没按下录像键,陈刚似有感知,往这边看了眼。林疏月心惊肉跳,收回手,准备趁机走,结果刚出包厢,就被人拦了去路,陈刚领着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右眉断了半截。
林疏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程刚笑,声音阴恻恻的,“林老师,好像特别喜欢偷拍。来都来了,就进去一块儿吃个饭吧。”
林疏月被半胁迫地带了过去。包间里,申筱秋看到她后脸色窘迫,咬着嘴唇,把头低得看不清表情。
林疏月挣开那个断眉男人的钳制,走到申筱秋面前:“你早退不上课,来这儿做什么?”
申筱秋悯默不答,手指抠手指,无措地微微颤抖。
这桌上坐着的都是成年男性,能和陈刚称兄道弟,指望什么好秉性?林疏月长得出挑,今天又穿了件短款小西装,腰间一根细细皮带,把腰线勾勒出两条弧,往下是长腿翘臀,着实吸睛。
一个胖子阴阳怪气地笑,“哟,美女老师啊,正好和学生一起了。”
林疏月气愤不已,狠狠瞪他一眼,冷声问:“叔叔,您没五十也有四十五了吧?孩子是不是也上初中了?你要这么喜欢跟孩子吃饭,怎么不把自己家的带来。”
“你!”胖子脸色讪讪,被怼得颜面扫地。
林疏月不搭理,转过头,神色严肃:“申筱秋,你到底在干吗?”
申筱秋吸了吸鼻子,仍不吭声。
“我问你。是不是有人强迫你来的?陪这群人吃饭,喝酒!”林疏月质问,“这都是能当你爸的人了,没人逼你,我不信。”
陈刚敲了敲桌面,冷哼道:“林老师,说话是要负责的。”
“负什么责?我说错了吗?你们心里清楚!”林疏月毫无怯懦,目光转向陈刚,眼底像驻扎了坚硬磐石。
陈刚操了一声,把酒杯子猛地往地上一砸,碎裂声刺耳,凶狠地指着林疏月:“你今天最好有证据讲这话!不然我非要讨个说法!”
两人恩怨已久,陈刚能做出性骚扰这龌龊事,就甭指望他有多高尚的品格。那次让他丢了面,下不了台。退一万步讲,魏驭城是站得住理,再者实力斐然,和他压根不在一个级别。所以陈刚也不敢明面上得罪。但林疏月不一样,落在他手上,早想收拾了!
这杯子砸地,是吓唬,也是撂态度。但林疏月眼皮都不眨,目光清亮执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陈刚。
这场面已经骑虎难下。
林疏月难熄愤怒,扭头问申筱秋:“你跟老师说实话,是不是有人逼你来的。”
申筱秋犹豫,忐忑,恐惧,不知所措,很多种情绪在她脸上穿梭交织。
押她过来的那个胖子冷不丁地开口:“你说就是了!”
申筱秋肩膀抖了抖,声若细蚊,“没有。”
像一根冰柱从头顶心直钻脚底板,林疏月心寒至极。她忍不住扶住申筱秋的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刚底气高涨,气焰飙升,冷笑道:“林老师,你别逼孩子啊。”
林疏月转过头,一脸不甘心。
“我不跟女人计较。”陈刚装大度,悠哉地在桌前走来走去,“这么多人听到了,你总得给我个交代不是?这样吧,你向我敬三杯酒。这事就算过了。”
旁边的胖子眼明手快,立即倒满一杯白酒,笑眯眯地递给林疏月,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她锁骨下描摹,“美女跟我坐一坐,慢慢喝呗。”
语气猥琐,故意拿林疏月取乐难堪。
林疏月顿时受困,神经绷得紧紧的,一时想不出脱身理由。她看了眼申筱秋,眼里是无尽的失望和受伤。
申筱秋死死咬着唇,眼泪无声往下流,根本不敢接她的目光。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看到不请自来的人,陈刚愣了,林疏月也怔住。
魏驭城姿态闲适,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一圈。他穿了件深灰风衣,衣襟敞开,露出同色系的薄线衫。纵是简单款式,丝毫不妨碍他的气场震住局面。
他当无事发生,表情甚为从容温和,“陈总,好久不见。”
陈刚皮笑肉不笑,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魏董大驾光临。”
魏驭城面带淡淡笑意,直言不讳:“事儿我也听说了,陈总是个爽快人,那我也乐意做爽快事。”
一语出,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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