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胡闹,解放天性。
从客厅到浴室再回去主卧,甚至魏驭城抽空去厨房喝水的功夫,林疏月都巴巴贴上来,低声撒娇:“魏魏,想要。”
魏驭城眸色点漆,一只手还拿着半杯水,另只手环着她的腰就这么把人圈离了地面,然后直接扔上中岛台。魏驭城慢条斯理地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叮咚一声,杯底磕碰大理石的脆响。
他说:“在这要。”
在他手里,身体总能挖掘出荒唐巅峰。次日,林疏月醒来已经九点,意外的,魏驭城竟然也没起床。她推了推他,“不上班啊魏董?”
魏驭城摇摇头,语气何其无辜,“林老师昨晚有点……哎。”
林疏月呵了呵,“倒打一耙。”
魏驭城一条腿横跨在她腰上,“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林疏月:“……”
安静依偎了会。
魏驭城说:“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我带你和余星去三亚玩几天。”
林疏月知道,这是给她散心来着。其实她去不去无所谓,但林余星从未看过大海,这让她无法拒绝,“你有假?”
魏驭城嗯了声,“我也是汇中员工,享受年假福利。”
只不过是自己批自己的假。
在他这,去三亚是再如常不过的一件事,这次也带上了钟衍。夏威夷变三亚这落差有大,但舅甥情刚修复,钟少爷也没敢太作。
魏驭城在三亚有两套别墅,一套在亚龙湾,一套在海棠湾。海棠湾那一块儿的海水更好,也适合冲浪。这边的产业都由他的私人理财团队协助打理,名下投资的酒店公寓也不在少数。
魏驭城每回过来,都住海棠湾。这别墅买得不算早,价位也不低,但他很喜欢步行五六分钟就能抵达的私人海滩,无束缚地往水里一扎,游得通体舒畅。
到地方,入目就是森林一般的私家园林,花木品种杂而不乱,修葺得工工整整。三层别墅屹立于枝叶之中,灯火通明。
林余星张了张嘴,下意识地问:“这么大,得多少钱呐。”
“不贵。”钟衍说:“一个来亿?不记得了。”
林余星:“……”
魏驭城神色平平,只在俩小孩儿走前头说话的间隙,忽地朝林疏月倾身,“魏董有钱,嫁了吧。”
林疏月耳尖发烫,这是他第二次说“嫁”。虽然只是调侃的语气,但林疏月太了解他,魏驭城从不开玩笑,把这事儿拿到台面上提,心里一定是有筹谋的。
林疏月没吭声,睨他一眼,闲得慌。
魏驭城笑得淡,踱步往前,揽着林余星的肩说:“你睡个午觉,下午带你去看冲浪。”
钟衍登时来劲儿,叭叭叭地炫耀:“是时候展现我的技术了,我会帅到让你无地自容!”
林余星难掩兴奋,但还是先看了眼姐姐。
林疏月对他笑了笑,“去吧。”
这几日海棠湾的风浪正正好,合适的冲浪海域肯定不在岸边。下午三点多,林疏月午休了会起来,客厅里,钟衍已经换好装备,夹着冲浪板贼酷地站在那儿。
“这种极限运动特考验勇气,我最喜欢去夏威夷。”他侃侃而谈,一旁的林余星听得认真。林疏月看到弟弟发亮的眼神,心里难受得很。
他本是如此阳光的少年,应该乘风破浪去远航。而不是小心守着随时发病的身体,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魏舅舅呢?”林余星四处看。
林疏月腰间一紧,她回头,魏驭城已经站在了身后。
她愣了愣。
魏驭城在二楼站了很久,留意到林疏月的神色变化,他知道,这是有心事了。没有过多安慰,掌心的温度就是无言的撑腰。
四人乘运动艇去到冲浪海域,这边风浪大,林疏月被晃得有点晕船,魏驭城干脆完全抵靠她身后,像一堵坚实的墙,给了她支撑力。
魏驭城不耐催促:“钟衍。”
钟衍墨镜一戴,安全绳一系,夹着滑板就这么扎进了海里。
运动艇立刻飞速启动,速度一上来,摇曳的不适感就减少许多。林疏月好些了,掐了掐他手臂,仰头问:“你会吗?”
魏驭城低头看她,“你说呢?”
林疏月猜他应该不会。
这运动耗体力,魏董大忙人,应该没这闲工夫操练。
海面蔚蓝,海天相接成一条线。钟衍确实会玩,乘风踏浪,像个发光的小太阳,又狂又野。林余星眼睛都看直了,有赞叹,羡慕,期盼,憧憬,还有一丝丝失落。
魏驭城走过来,“冷不冷?”
“不冷。小衍哥真的厉害哦。”林余星裹着防风服,头上还压了一顶鸭舌帽,被海风一吹,衣服鼓起来,他显得更单薄。
“这辈子,我都玩不了这个。”林余星小声道。
魏驭城扭头看他,视线低至他手腕,“你姐姐也有一个。”
“啊,对,是个平安铃。”林余星晃了晃,“我姐姐手上的是一片小树叶。”
红绳系着小小的黄金吊坠,这是林余星十七岁生日时,林疏月买了一对姐弟手链。魏驭城说:“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