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现在就开始学习识字了?
难不成,他已经在边关遇到女主了?
一瞬间,罗蒹葭脑海中蹦出来好些疑惑。
不过,这些也只停顿了片刻,罗蒹葭便放下了。
“娘子莫要忘了写信,说说家中的事情。爹娘身子不好,我不太放心。”褚威冷又道。
“知道了。”罗蒹葭道。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二人没再说话。
罗蒹葭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今夜也不例外。
褚威冷何时走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听到,等她醒来时,已经是平日里她惯常起来的时辰。
侧头看看身侧,早已经没了人,屋内也没了褚威冷生活过的痕迹。
仿佛这半个月就像是梦一场,梦醒了无痕。
罗蒹葭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听到屋外赵氏起来的声音,长长叹了一口气,起床去洗漱了。
她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了在地里弄杂草的赵氏。
“蒹葭,你起来了。”
“嗯,娘,早上好。”
“哎。”赵氏应了一声,“你许是不知道,冷哥儿已经走了。”
虽不喜欢褚威冷,但作为他的娘子,丈夫半夜离开家她没起来送,是不是不太好?
罗蒹葭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氏却误会了罗蒹葭。
她以为儿媳是在怪儿子没叫醒她,连忙解释:“他寅正就走了,那时天还黑着呢。他特意没叫醒你,你别难过,他那是体贴你,怕你睡不好。”
赵氏反过来安慰罗蒹葭了。
罗蒹葭顿感羞愧,道:“是儿媳睡得太沉了。”
早上褚威冷跟赵氏和褚老大解释了,说是昨晚睡得晚,赵氏自然不会怪她,只以为儿子跟儿媳在分别前好好维系了下感情。
“不怪你不怪你。”赵氏道。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罗蒹葭就继续洗漱了。
洗漱完,她去做饭了。
家里还有之前蒸的馒头,再不吃就要坏了。
所以,罗蒹葭准备熬一锅青菜鸡蛋汤,再热热馒头。
锅热了倒油,油热了炸一下葱花,再加入水。
不一会儿,一锅青菜鸡蛋汤就做好了。
罗蒹葭把馒头放在锅里热了一下。
等赵氏过来盛汤的时候,诧异地问:“蒹葭,你今日咋煮了这么多鸡蛋汤?够咱们喝两顿的了。”
罗蒹葭看着满满一锅鸡蛋汤,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褚威冷不在家了,顺手煮了这么多汤。
她明明觉得自己不希望褚威冷在家,期待他赶紧走,可却还是下意识做了他的饭。
可见,习惯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瞧着儿媳脸上怔忪的表情,赵氏笑着调侃:“这也正常,刚刚我还想叫冷哥儿劈柴呢。话刚说出口,就想起来他走了,哎,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路上可还安稳。”
本来赵氏是笑着说的,然而说着说着,想到儿子离开家了,心里又难过起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见赵氏面露悲伤,罗蒹葭道:“以相公的脚程估摸着现在已经离开县城去往府城了。相公武艺高强,且这半日都是在有人的地方,定会平安无事。”
果然,赵氏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可不是么,差不多得快到府城了。”
“嗯。昨日咱们给相公准备了那么多吃的,他路上定然不会受饿。只是不知,娘给他准备水了没有?会不会渴着?”
“当然准备了,昨儿我跟你爹去镇上又给他买了个水袋,他带了两个呢,渴不着。”
说着这些话,赵氏心情渐渐轻松了些。
许是因为儿子刚刚离开家,褚老大和赵氏心情都不太好,早饭吃得不多。
这一锅汤,说不定得喝三顿。
而早上热的馒头,也没吃完。
在收拾的碗筷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罗蒹葭想,要是褚威冷在家就好了。
如果他在的话,家里什么饭都不会剩下的,而且,也不用她收拾。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褚威冷离开家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利大于弊。
她终于有了自己私密的空间,做事也方便了许多。
吃过饭,褚老大和赵氏回屋歇着了,罗蒹葭洗完面,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院子,没事可做,也回屋去了。
本来她以为褚威冷走了之后,她会过得非常轻松自在,可他走了不过几个时辰,她便觉得不自在了。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赵氏和褚老大的影响,她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想,还是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吧。
之前缝制里衣时还剩下一些布料,这些布料不够做一件衣裳的,倒不如做双袜子。
罗蒹葭去找剩下的布料了,然而,她刚走到桌前,却发现在褚威冷送给她的祛除淤青的伤药旁放着一个袋子,袋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她很确定,这不是她的东西。
这个房间是她跟褚威冷的,既然不是她的,那必然就是褚威冷的了。
早上她看房间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到这个小东西,以为褚威冷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
这个袋子是忘了带走吗?
罗蒹葭拿起来袋子,抽出来压在下面的那张纸看了看。
拿起来的第一反应,她以为是什么鬼画符。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上面写的是字。
那些字像是沾着锅底灰写的,歪歪扭扭的,很难辨认。
仔细看了许久,才看清楚上面的字是什么。
罗蒹葭连蒙带猜,组合在了一起,大概就是一句话:娘子,家里交给你了,有事记得给我去信。
读懂了这张“信”后,罗蒹葭的视线放在了深色的袋子上。
gu903();她刚刚触碰的时候就有些怀疑这袋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这会儿隐约有了一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