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蒹葭要做的是面筋汤。
这种汤非常好喝,但做起来比较麻烦。
她对这种汤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长大后,基本没喝过了,自己也没想起来做。
如今却是有机会来做一下了。
之所以说它麻烦,是因为做这种汤步骤多,需要和面揉面洗面等。
洗出来的面水留着,洗完面剩下的面筋也留下。
因为家里要做凉皮,这些东西恰好现在都有,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跟别的鸡蛋汤差不多,锅里放油,油热了放葱花,再放入切碎的西红柿,还可以放一些别的菜。
当然了,也可以炒一下花生碎、豆腐皮之类的。
家里没花生了,上次都被她做成怪味花生给褚威冷带走了。
豆腐皮也没有,所以就做了个简单的。
把西红柿炒成汁儿之后放水,水开了下面水。这次下的面水不是普通的面水,而是做凉皮用的那种面。
这种面煮出来的汤跟普通的面粉煮出来的不太一样,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随后把面筋弄成一小块一小块下入锅中。
等水开了,面筋熟了之后就可以了。
美食往往能治愈人的心灵。
刚刚还在思念儿子的赵氏在喝了一口汤之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汤的上面。
罗蒹葭听着赵氏和褚老大的赞美声,也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她平日里吃得不多,今日破天荒喝了两碗汤。
吃过饭,王婶子过来帮忙了。
王婶子虽然昨日非常识趣儿的离开了,但她免不了好奇的本性。
来了之后就好奇地问赵氏:“嫂子,昨儿是咋回事儿,那人是冷哥儿的好友?”
其实不光王婶子好奇,村里很多人都见着莫风了,尤其是莫风骑着的那一匹马,全都非常好奇。
赵氏笑着说:“不是,那是冷哥儿朋友的侍卫。”
王婶子听后,立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才是个侍卫?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有人信,可比那镇上员外家的公子都气派。”
赵氏道:“这么说也没错,人家是京城来的,比咱们这边有钱人家穿的用的都好。”
王婶子啧啧道:“冷哥儿果然厉害,光宗耀祖了,认识的人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这也没啥。”赵氏道。
说着,王婶子又问道:“那他来干啥?”
赵氏跟她解释了一番:“冷哥儿走之前蒹葭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他那好友尝了之后觉得好吃,就让侍卫过来又带走了一些。”
她并没有说对方是买的,也没说花了多少钱,这是之前他们商议好的。
万一别人知晓他们家赚了这么多钱,会惹来不少人眼红,万一有那大胆的贪心的贼过来偷东西就不好了。
王婶子看了一眼罗蒹葭,赞道:“侄媳妇儿就是厉害,做的吃食京城的人都说好吃。”
王婶子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俩人又说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事实证明,罗蒹葭的想法是正确的,她把其中一半的饼改成了甜的,这一半卖的最快了。
等卖完了还有不少人过来问,一看没有甜的了,很多人什么都没买,也有人顺便买了些五香的回去。
罗蒹葭想,明日又可以增加一些烤饼的数量了。
等到吃完晚饭,三个人聚在一起数了数钱。
昨日因为忙着做猪肉脯,所以没来得及数,今日把昨日的钱拿了出来一起数了数。
数完之后,发现这两日都是赚了三百多文,这可让大家开心不已。
不过,罗蒹葭也及时提醒:“虽然赚了不少,但也未必能长久。如今市面上没有烤饼,所以咱们能尝个鲜。后头模仿的人必然不少,咱们到时候可能就赚不了这么多了。”
赵氏笑着道:“那也没关系,咱们还可以多做一些茶叶蛋,那东西受欢迎,也没人能模仿。”
褚老大也道:“可不是么,劲儿码头上就有人模仿茶叶蛋了,只是味道不如咱们好,鸡蛋里面都没味儿,没多少人买。”
罗蒹葭也对茶叶蛋比较自信,道:“这东西做起来简单,但配料的分量很难掌握,一时之间很难参透。烤饼不一样,那个简单。现在镇上已经有人卖的跟咱们外形一样了,估摸着过不久就学会了。”
这也是她这几日一直不停改良形状和味道的原因。
其实最初给褚威冷的烤饼是最简单的烤饼,没味儿。没放调料,也没放油,外层也不是酥脆的。这些都是后来改的。从没味儿的到五香的,又从五香的到增加了甜的、辣的。
“咱们毕竟是先卖的,再有别人卖咱们还是能赚钱的。”赵氏颇为自信地说道。
这倒是真的,就算没现在销量好,多少也能卖出去一些的。
罗蒹葭点了点头,非常认同赵氏这番话。
“明日再多做一些吧,趁着大家还没学会,等都学会了,销量降下去了咱们再减少。”罗蒹葭道。
“好。”赵氏和褚老大都同意了。
说完这两日生意上的事情,就到了家里最近最重要的那件事情了。
罗蒹葭把昨日莫风给她的一百两银票拿了出来。
昨日因为时间比较紧,她收下钱之后就赶紧去县城买肉了,买完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做,做完就去睡觉了。
今日白天等她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王婶子已经来家里了,就不太方便说了。
最后,就拖到了现在。
“爹,娘,这是一百两银票。”
赵氏看了一眼银票,想要伸手碰一下。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把手缩了回来,在衣裳上面反复擦了几下之后,这才用双手把薄薄的一张银票拿了起来。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银票长什么样子。
虽然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可这并不影响她对这张银票的重视。
“真好看啊。”赵氏感慨,“孩儿他爹,你也看看。”
说着,双手递给了褚老大。
褚老大向来比赵氏稳重,可今日也学着赵氏刚刚的样子,把手放在衣裳上擦了擦,才敢碰,同样也是双手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