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娘子长得不错啊。”为首那人张着一口黄牙,一脸猥琐的样子。
赵氏气得不轻,吼道:“你干啥啊,离我们远一点。”
罗蒹葭握了握赵氏的手,让她安心。
转头瞧着这男人色眯眯的样子,罗蒹葭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解开围裙,站了起来。
刚刚她已经表明了身份,可对方仍旧这般。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找准地方了,只是不知,他们到底为何而来。
“你们到底来我家做什么?”罗蒹葭问了一遍。
“小娘子,你还不知道吧?你爹欠了一大笔钱,说是让你还债呢!不过呢,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还不起,不如……”
后头跟着的几个男人全都露出来猥琐的笑。
她爹?
罗福生!
这个王八蛋。
“是罗福生欠你们钱了?”罗蒹葭忍着恶心和愤怒问道。
“可不是么,就是你哪位好父亲,罗掌柜的。”
想到前几日张氏过来说的话做的事情,罗蒹葭觉得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虽是他女儿,但已经出嫁,早已经不是罗家人。他若是欠了你们钱,你们就去找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娘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怎么说罗掌柜的都是你爹不是吗?你不能因为自己嫁得好就不要娘家了呀。”
“孙哥,我瞧着这家过得不错啊,还有肉呢。”一个有些瘦的矮个子指着桌子上的饺子馅儿说道。
“呀,还真的是呢。端走端走,快找找,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之前的,都拿走。”
孙哥一开口,其他人开始四散开来准备去找东西了。
罗蒹葭立马道:“都给我站住!你们知道这是褚大人的家吧,还敢这么放肆,就不怕我家相公回来找你们麻烦?”
罗蒹葭再次提到了褚威冷的官职。
她虽然很气,但整件事情透露着诡异。
褚威冷好歹是个官,这些要债的怎么感觉不把他当回事儿一样。
要知道,在小地方,当官的可是很厉害的,一般人不敢招惹。
除非……对方的实力更强!
那孙哥嗤笑了一声,小声说:“小娘子,你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啊。你那相公不过是个九品官罢了,还远在边关,他能救得了你吗?你爹得罪的可是咱们县丞大人,欠咱们县太老爷的钱不还,你说我们怕不怕?”
竟然跟县丞县令有关,当真是蛇鼠一窝,黑得很。
也怪不得他们不怕褚威冷。
“给我搜,把值钱的都给我带走!她爹可是欠咱们赌坊一百两银子呢。”孙哥继续发令。
“不许搜!”
“不能搜!”
褚老大和赵氏慌忙说道。
赵氏和褚老大上前拦着,却被人推倒在地。
罗蒹葭忍无可无,握紧拳头,冷冷地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呦,小娘子气性还不小呢,长得倒是怪好看的。”孙哥笑着说道。
说着,抬起手来就想摸罗蒹葭的脸。
手还没碰到,整个人就被踢倒在地。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全都看向了罗蒹葭。
“把这个小娘们儿给我抓起来,抓回去,带到县衙!”孙哥受此大辱自是气得不轻。
随后,四个人一拥而上。
不到一刻钟,刚刚还神气得不行的几个人全都被丢出了褚家的院子,躺在地上打滚叫娘。
“你竟然敢打我们,你们给我等着,回头县太爷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以后也甭想着再做生意了!”孙哥肿着一张脸口齿不清地说道。
罗蒹葭始终平静,冷着一张脸,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如同看蝼蚁一般。
“回去告诉你们县太爷,好好查清楚了,我家相公前些时候在大比武中得了头名,刚刚升到正七品,跟你们县太爷平起平坐。看他敢不敢来抓我们!还有,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你们钱你们就去找谁,别来我家寻晦气。若是再让我瞧见你们一回,就不像今日这般好脾气了!”
躺在地上的四个人脸色微变,互相看了看。
最后,罗蒹葭说了三个字:“给我滚!”
这话一出,四个人麻利地跑了。
瞧着这几个人踉跄离开的背影,罗蒹葭叹了叹气,转身回了院子。
只是,刚一转身,就见赵氏和褚老大正用一副惊异的表情看着她。
说起来,这事儿都是因罗福生而起,褚家也是跟着她倒霉,受了无妄之灾。
罗蒹葭恶心透了罗福生,也对褚家非常愧疚:“抱歉,爹娘,都是我爹……”
话还没说完,就见赵氏抓着她的手,一脸兴奋地问:“蒹葭,你咋这么厉害啊,你啥时候会武功了?”
罗蒹葭嘴角动了动,不知该怎么说,思来想去,推说了一句:“跟相公学的。”
总之褚威冷也不在,没人能拆穿她。
赵氏道:“怪不得,怪不得,好厉害啊。”
刚刚儿媳一脚就把人踢飞了,一拳就把那成年男子掀翻在地,当真是厉害得紧。
罗蒹葭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哪里厉害了,不过是力气比旁人大些罢了。
刚刚过来的那几个人不过是气势足,实则是酒囊饭袋,虚得很。
若真的遇到会武的人,比如褚威冷那种,她也未必打得过。
褚老大想到刚刚儿媳说的话,道:“这件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想必他们回去查了查,知道冷哥儿如今是七品了,也就不敢了。”
赵氏有些疑惑地道:“咋咱们县老爷还跟赌坊的人混在一起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褚老大叹了叹气,道:“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经过这一出事儿,虽然大家脸上不说,但心里都有了别的想法,再收拾好包饺子时,大家都没了刚刚的好心情。
罗蒹葭心中对罗家又多了几分厌恶,而她对去县城立女户、开铺子的事情也迟疑了几分。
这些人知晓了褚威冷的官职,肯定不敢再来闹事。
可若是她真的跟褚威冷和离了,那后果真是不敢想……
她能打跑四个人,也能打跑十个八个,可若是更多呢?
且,对方是官,而她是民,这种县令随便给她安个罪名她都受不起。
这样的县城不是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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