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靠脸的?”苏绵质问。
“这不很明显吗?”张悦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之前你们学校那个晚会,你能上台表演不是因为一张脸吗?后来都上了热搜,大家都知道,没有不承认的必要,而且网上都快夸你好看。”
她几乎是摆明了说的是池穗穗。
反正她要停职了,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来电视台,早撕破脸和晚撕破脸并没什么区别。
池穗穗问:“说完了吗?”
张悦然哼了一声,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池穗穗从桌上突然拿出一个小喇叭,这还是之前从网上淘的,因为外表好看,功能够多。
“来,对着它说。”她语气冷冽。
“你干什么?”张悦然后退一步。
“别紧张。”池穗穗忽然笑了,“不过是个录音工具而已,顶多还能再扩音播放一下。”
“……”
“再给你一次发挥的余地,不说也没关系。”
说着池穗穗伸手打开了这小喇叭,将刚才张悦然的话一字不落地播放了出来。
甚至还挺有节奏,跟rap似的。
不大不小,但整个办公区全都能听见。
“……”
张悦然的脸直接绿了。
她连池穗穗什么时候录音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居然还能带扩音播放的。
几个实习生没忍住笑了出来,甚至偷偷拿手机出来录视频录音。
这也太他妈好笑了。
“张记者这一停职期间没工资。”池穗穗下巴微抬:“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录音棚,出道吧。”
张悦然瞪大眼。
池穗穗将小喇叭放在桌上,听着如同rap似的背景音,感慨道:“你刚才说我什么?长得好看?”
“对!她说穗总你最好看!”苏绵捧场:“天资绝色、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成语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张悦然脸更绿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这种话苏绵居然也说得出口。
“谢谢你夸我长得好看,你总算说了句实话。”
张悦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穗穗又开口:“不过你还没有向我道歉。”
刚说完,办公室的门打开,主任从里面出来,也听到这句,连忙板着脸:“快道歉。”
张悦然眼眶发红,不情不愿地道歉。
池穗穗神清气爽,对她温柔一笑,差点没把张悦然气倒在办公区上,一直耳朵都连连发疼。
她今天的妆很高调。
整个盛气凌人,怼人的时候高贵冷艳。
从电视台出来后,外面天气很热。
苏绵在一旁喋喋不休:“那个小喇叭功能好多,还有倍速播放的,我要去买一个,万一哪天派上用场了!”
她甚至在群里实时和宋妙里播报。
苏绵说了十来句,宋医生最后百忙之中抽空回复:【穗儿nb(破音!)】
池穗穗拒绝了苏绵的午餐邀请,并且绝情地回了家。
柏岸公馆里空无一人。
她怀疑贺行望大概是上午被派对上的事刺激到了,所以没忍住回了射运中心。
正好让她一个人。
池穗穗把那个小喇叭带了回来。
这小喇叭她买了半个月,一直放在桌上当个摆设,今天也是张悦然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的。
一下子录音扩音播放三连击。
阿姨早上来打扫过房子,还在桌上放了一盆仙人掌,鲜活的绿色,浑身带刺。
家里没人,意外地可以放肆。
她将小喇叭打开播放,临到了楼梯上,声音太小,又回去把录音投入房子里的音响中。
这下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
张悦然的话立刻就再次引起了池穗穗的回忆。
从她内涵起自己开始,到苏绵的故意回答。说实话,虽然张悦然说的话很神奇,但被这么录音下来再度播放,就有种很好玩的感觉。
池穗穗一边上楼,一边脱着身上的裙子,想着待会准备给自己弄一份沙拉当午餐。
毕竟昨晚吃得有点多。
想到这个,池穗穗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有上微博看看,不知道风向转到哪里了。
柏岸公馆当初装修时,她就做了一系列的改造,包括为了派对所用的环绕音响,只是这么久还没举办过一次。
书房里。
贺行望正在开视频会议,电脑对面的人正在汇报最近贺氏的项目,内容很多,所以一直没停过。
就在这时,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贺行望眉尖拧了一下,想在聚神听项目汇报,却又不时地被外面的响动勾走心神。
到最后变得清晰许多。
非常有节奏地来回重复“风华绝代”“天资绝色”“倾国倾城”几个词,还伴随着“你最好看”。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电脑对面的众人也仿佛听到了一点,半天,终于有人出声:“小贺总,这是——”
难道是齐家大小姐在演讲?
那这演讲词着实不太对劲,来回就那么几个词,还都是意思重复——难不成是池穗穗的新爱好?
最近是有什么彩虹屁大赛举办吗?
他们作为贺氏的高层,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该不会是齐家大小姐记者不想当了,又突然心生想法去当演讲家吧,那还真有点让人害怕。
他们对面的贺行望依旧是正襟危坐。
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直到他突然嗯了声,抬眸说:“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随后视频被切断。
贺行望拉开椅子,打开房门,瞬间就听到了被门挡住的音量,扑面而来。
他拉开门的动静不小。
池穗穗刚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听到动静,下意识扭过头看:“你怎么现在还在家里?”
她裙子才褪了一半,白生生的后背两只漂亮的蝴蝶骨,腰窝隐隐若现,再往下是边缘一丝露在外的内衣。
贺行望见过池穗穗穿露背的礼服。
漂亮,性感。
但不足以与今天的画面做对比。
贺行望从上方收回了视线,垂目,喉结动了下,声线略沉:“那我应该在哪里?”
简洁冷淡。
池穗穗将手中的裙子拉起来,遮住上半身:“那你是在睡觉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虽然这动作有点欲盖弥彰。
贺行望淡淡说:“不早。”
不知道为什么,池穗穗总觉得他的两个字里面隐藏了一整句话——不早,再晚一点,她就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