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嫂垫脚,用手指顶了一下祁正的额头,“哼!想借我的口,帮你催桐桐生孩子,没门!桐桐还小呢,还不到二十一岁。这么早要孩子干什么?没看到外面的宣传吗?晚婚晚育少生优生!桐桐已经是早婚了,再让她早育,这不折腾人吗?桐桐,去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许疏桐就把四合院后续的安排交给田嫂,让她找几个装修工,把四合院重新收拾一下,在不破坏原来的格局的基础上,隔出几个空间,分别出租出去。
许疏桐说:“看来还得再买点房,争取凑够三十个租户,这样田嫂每天都有事干了,每天去收一家的租。总比以前每天煲一锅汤好!”
祁正非常赞同地说:“我同意。”
田嫂:……
吃完午饭,祁正正想带许疏桐回房间继续交流感情,门口突然停着一辆车。
许疏桐就这样被带走。
田嫂同情地看着祁正说:“小正,你真可怜,好不容易休假,好要独守空房。”
祁正说:“谁说的,我能保证,晚上就能见到桐桐。我去收拾两套衣服,田嫂,你一个人住,别害怕啊!”
田嫂看着祁正上楼的背影,撇嘴:“当我傻啊,我都看到那车牌了。桐桐是去干大事的,能带你吗?”
第61章何必自取其辱
祁景之出门后,周晓舟才从楼上下来。
看到她黯然的脸色,周春月心痛至极。
从周晓舟三岁被接到祁家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可谓是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唯一的挫折也不过是祁正不想娶她。
那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因为所有人谴责的都是祁正,都说他忘恩负义。
“阿姨,昨天晚上叔叔怎么说的?还有那个女人是谁?”周晓舟迫不及待地问道。
周春月安抚她说:“你叔叔没说啥,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外面那些人肯定不敢瞎议论,祁家的身份在这摆着呢!至于那个女人……暂时还不知道是谁。没关系,总会问到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要找到祁正现在住在哪个酒店或者招待所。”
“叔叔也不知道祁正住在哪里吗?”
周春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祁正早八百年就不主动跟他说话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对于这对父子的实际情况,周春月再了解了解了。
祁正十岁那年,祁景之这个父亲就彻底变成一个摆设,更不用说她这个后妈。
周春月也曾经想过,祁正会不会知道她是周晓舟亲生母亲的身份?那么之前她胡扯的那些话,在祁正看来岂不是一个笑话?
为此,周春月忐忑了好几年。直到听说祁正随便娶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周春月才彻底放下心。
如果祁正知道周晓舟是她的亲生女儿,肯定早就在这方面大做文章,何至于随便娶一个女人。
但是祁景之却不这样想,坐在车里的他,闭着眼,发过去20多年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祁景之是他父亲唯一活着的儿子,他的三个兄弟都在残酷的战争中牺牲。活下来的他,觉得自己理应站得更高爬得更远,把其他三个兄弟那份也活回来。
就在他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却有人告诉他,他刚结婚的妻子,会成为他事业的绊脚石。
怎么办?他要当负心汉吗?祁景之一开始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想跟郑诗锦好好商量一下,找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那天刚要出门,却被突然找上门来的周春月绊住了,一直到下午,他才见到郑诗锦。
郑诗锦态度非常冷淡,冷淡得就好像他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年轻气盛,再加上回到京城开展工作,一直都是受人追捧的祁景之,一时间有些受不了郑诗锦又冷淡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冲动之下,祁景之说了分手的话。
时隔多年,祁景之依然记得,他把分手的话说出口后,郑诗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家送的东西,早上我已经全部送回去。”
后来这二十多年,祁景之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当初郑诗锦会不会是看到周春月缠着他,所以才会毫不留恋?
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周春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真的不清楚吗?
祁景之比谁都清楚。他怎么能忍呢?
或许是因为他需要周春月这样的人来做他的对照组,这样就不会显得他太忘恩负义,太伪君子……
这些年,祁景之何尝不想跟儿子修复关系,但是每次看到祁正那张和他的母亲非常相似的脸,以及他们如出一辙的冷淡,祁景之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不行,祁景之马上就要退休,他想把儿子的路铺好。他这辈子已经这样,总得替他和郑诗锦的儿子做点什么才好。
祁景之不止一次听唐政委说,祁正现在娶的妻子是个有本事的人,祁景之觉得自己也可以妥协,承认这个儿媳妇,但是祁正得调回京城。
和儿子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修复,祁景之只能幻想能够跟第三代亲近,只有祁正回京城,他才能抱孙子,才能把过去没能陪伴儿子的时间,用来陪伴孙子。
要是让许疏桐知道祁景之的想法,她肯定会送他两个字——做梦!
这会儿许疏桐确实在做梦,她一早被车接走,从市里到郊区,郊区又开了好长一段土路,她就在车上晃晃悠悠睡着了。
梦里,时间已经回到四十年后,许疏桐正在家睡大觉,突然有人把她吵醒,告诉她,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服装厂食品厂都出了问题,要破产。她不紧不慢地打开抽屉,拿出好几个四合院的产权证,稳如泰山地说:“没事,我依然是有钱人!”
顾老打开车门,就看到小许老师靠在车后座上,睡得正香,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小许老师,起来干活了!”顾老往后看了一眼,一群糙汉在等着呢。
许疏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里就被塞了一顶安全帽。
从车里下来,戴上安全帽,又被塞了一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