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佳话 第50节(1 / 2)

满城佳话 八月薇妮 2030 字 2023-08-21

“什么?”冯太监听了这句陡然一惊,顾不得白梼,急忙迈步出迎,一边挥手示意门外众侍卫退下。

才下台阶,就见一个中等身高,身材微胖的宦官走了进来。

冯英急忙跪地行大礼:“参见老祖宗!”

原来这来者正是宫内的总管太监孙全,他含笑扶起道:“别行这些虚套,何况这儿是你的地盘。”

冯太监起身陪笑道:“您说笑了,不管到哪儿,您可都是老祖宗。”

原来这冯英虽在东厂称王称霸,可毕竟也是被孙太监一手调/教出来的,宫内的宦官规矩最为森严,所以冯英见了孙全依旧要规规矩矩称呼一声老祖宗。

孙公公微笑颔首,却看向他身后,此刻白梼也缓步下了台阶,拱手行了个军礼:“孙公公。”

“威远伯,”孙公公撇下冯太监,紧走两步迎上干前去,满面堆笑道:“刚在门口听说你来了,我还不信呢,无端端你跑到东厂来做什么?”说着又回头看了冯英一眼。

冯太监见孙全对白梼如此亲热,心中一寒。

正不知如何回答,白梼道:“是有件事情想拜托冯公公。”

“说什么拜托,只吩咐一声就是了,”孙全不以为意的,又对冯英道,“皇上昨儿还说可惜威远伯早有了妻房,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召为驸马呢。他是皇上都喜欢的国之栋梁,我们身为奴婢的,自然也要格外敬重些,你说对吗老三?”

这孙公公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跟冯太监却截然不同,孙太监略胖,虽然同样的头发都花白了,但看着颇有福相,也没有冯公公那威煞吓人的气质。

冯三爷毕恭毕敬道:“您老人家说的是,威远伯的话,我自然记在心里了。”

以冯三爷的精明洞察,自然看得出孙公公对于白梼可是一力的赞扬嘉赏,又特抬出了皇帝。

而且不管是白梼还是孙全,都是百年难来东厂一趟的,怎么会今儿一前一后都来了?

只有一个解释,这绝非巧合,老祖宗怕是特意来给威远伯撑腰的。

幸亏方才没有动手。

看了眼渊渟岳峙岿然不动的白梼,冯英虽心有不甘,却只能俯首帖耳地答应了。

第50章真假相对

且说孙全公公亲自送了白梼出了东厂,他示意冯英先行回去。

等冯公公离开后,孙公公才问道:“太素你怎么忽然只身前来这里?”

白梼道:“公公,事关钗儿,我不想她再被昔日的旧事跟人困扰,所以想做个了断。”

孙全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幸而我今日有事出宫,听说你来了,便觉着不妙……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到,你真的跟冯英起了冲突呢?当然,皇上未必会责怪你,但是这笔账冯英一定会记着,他可是个翻旧账的高手。”

白梼道:“我知道,只是也顾不得了。”

孙全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冯英是为谁办事的?”

“自然是皇上。”

孙公公道:“明面上是皇上,但事实上他也在为皇后跟太子效力。”

齐王是皇帝的宠妃所生,排行第三,二皇子早就派到封地去了,剩下的大皇子乃是皇后所生,按理说是中宫嫡系,尊贵非常,且又早就封为太子,自然无人能够动摇分毫。

坏就坏在,这位太子殿下的容貌、品性乃至才学,都大不如齐王李应。

而皇帝似乎也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太子,反而更加偏爱李应多些,所以才一直留他在京内,并没有按规矩送到封地。

因为这个,齐王便成了皇后的眼中钉,冯公公派了金凤儿到齐王身旁,也是为了替皇后盯着齐王的动向,一旦发现齐王有谋逆的意思,自然便要先下手为强。

所以那天齐王跟金凤儿说以后有更好的位份给她,她隐约似听出了弦外之音,才会变了脸色。

也正是因为冯英的身后有皇后跟太子,所以就算是孙公公将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但在面对冯英的时候,也不能做的太过。

最让孙全担心的是,如果冯英在皇后面前诬告白梼一状,谁也不知后果如何。

白梼知道孙公公是好意提醒,便道:“多谢公公,只是我问心无愧,若真的他要记仇,那我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不过,今日多谢公公及时前来,免了一场干戈。”

孙全看着他端然的神色,忽然笑了:“你呀,我知道就算我不来,冯英也未必就真敢把你怎么样。但到底要小心些。还有……”

他左右扫了眼才道:“你不要再去齐王府了。不仅是皇后跟太子,只怕皇上也不愿意见你跟期望殿下过于亲近。”

白梼拱手行礼:“我记下了。”

孙全点点头:“你去吧,我还要进去跟冯英说几句话。”

当下两人分别,孙公公进了东厂,白梼则上马回府。

就在白梼的马儿过了长街,才有一道身影从街角转了出来,这人身高腿长,一袭大理寺公服,竟是慕容凤枕。

凤枕凝视白梼离开的方向,又看看东厂那人见人怕的门首:“这么半天才出来,果然那个背后之人就是冯提督么……”

东厂的主事叫做提督,东厂内部都称呼冯英为三爷,至为心腹的才叫“义父”,但对于外头的人,便以提督相称。

大理寺本来已经算是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了,但是跟东厂比起来,却仿佛小鬼遇到了阎罗王。

凤枕虽跟这儿的人没打过交道,但关于东厂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儿的刑罚,什么剥皮,拔舌……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

对于一些犯事的人而言,他们宁可死也不愿意进东厂,因为进了这里便是生不如死。

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进这种晦气可怖的地方,除了白梼。

凤枕看了半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