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弟却只是哼了一声,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概是这样的道理。
原本这姜氏出生不错,被主事先生教导的,至少是个合格的当家夫人,就是配大户人家也不显得小气。
却因为是独女寻了个上门女婿,原本识人不明虽是苦命,可若是及早收手也不会落得这般凄惨的命运。
偏偏她执迷不悟,连累的父亲晚年凄凉,自己也是没有一分尊严。
听着刚才姜氏这咳嗽声,大概得有几年了,若是不赶紧条例,不定什么时候就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了。
对于这样的人,喜弟也只能说句可怜,也仅次而已。
姜氏缓和过劲来,又继续喊着夫人。
“再喊一声我将你也砍了!”温言煜被吵的心烦,冷冷的斥责一声。
姜氏到底是妇人,被温言煜一凶吓的赶紧把嘴给闭上了。
“我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规矩,但在我这只有一条,得事事都敬着我夫人,今日只当是给你们做个样子,若是再有一次,可不是处死这么简单了!”温言煜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人。
目之所及这些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不敢与温言煜对视。
“你们赶紧滚远了,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这吵闹,我一点都不介意多送个人上路!”提起杀人,主事先生仿佛闻到了温言煜身上的血腥味。
也是在这个时候,清楚的感觉到,温言煜这个从战场上出来的将军的威严。
很快,外头便去清静下来。
温言煜这才跟着喜弟进去,人直接坐在了喜弟刚才的位置上,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婚书,在看到余生两个字的时候,温言煜的手明显的用了力气,死死的抓住了婚书,险些抓出个窟窿来。
良久温言煜从松开,冷冷的斜了李威一眼,“你怎么还不走,怎么还要看我入寝不成?”
李威瞪着温言煜,“小子你在跟谁说话?”
温言煜猛的一拍桌子,“我跟你说话怎么了?”
看着这俩人又要打起来了,喜弟赶紧在中间拦着人,“行了,不怕让外面人笑话。”接着将婚书放回李威的手里,“这东西,我断然不会留。”
李威看着被抓的都是褶子的婚书,心里一恼直接撕碎了去,“那我改日再来寻你。”
李威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开。
“都老子跪好了!”士兵一看李威出来,一个个站起来都做好的了要打架的准备,结果被温言煜在屋里面一喊,一个个冲着李威瞪着眼,却都老老实实的关上了。
哐当!
等看不见人了,温言煜起身用力的将门甩上。
只不过回头看喜弟的时候,却堆着满脸的笑容,“我刚才,可还威风?”
“威风!”喜弟没好气回了一句,瞧着外头的时辰也不早了,直接端着热水去里屋泡脚去。
“那你便没有什么话与我说?”温言煜不死心的追过去。
喜弟倒是盯着温言煜瞧了一会儿,在温言煜将身子挺的直直的准备听喜弟评价的时候,喜是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没有。”
温言煜眨了眨眼,怎么也没想到是喜弟会回的这么简单。“你是不是生气了?”温言煜有些不安的问了句。
扑哧!
喜弟终于没忍不住笑了出声,“你这般都是在帮我,我生你的气做什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还是为了给喜弟立威。
胡汉中是该死,可诚如主事先生说的,胡汉中又不是温言煜手底下的人,就算要杀也该知会县令一声。
温言煜看似狂妄却也是有目的的,这样一来可以约束下人尊卑有序,就算是从前的熟人与喜弟打交道的时候也得掂量着点,温家如今今非昔比,都要客客气气的。
再来也是敲打新县令,温言煜的品级本就在他之上,給他只会一声那便是给他面子,就是不只会他却也拿着温言煜没有法子。
以后喜弟出去,自然是比县令夫人还要有脸的人。
温言煜过了年离开,也可保喜弟没有烦心的事。
至于下头的人,也算是温言煜交代了个底,在这世上喜弟与他同体,他有的喜弟必然有,不存高下尊卑,甚至在告诉众人,喜弟在温言煜的心里那是比他自己还要尊贵的存在。
只不过这般,温言煜的在外面怕是会没了面子。
“我便知道我这点小心思都瞒不过师父。”温言煜一看喜弟心里都清楚,高兴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你且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话既说到这,喜弟忍不住劝了句,“以后若是不经常在战场上,回到官场今日的行径,怕是会被人拿出来当笑料的。”
“我错了!”喜弟的话音刚落,温言煜直接抬高了声音认错,更夸张的是,直接冲着喜弟跪下了。
喜弟无奈的翻着白眼,“越说你越没完了,赶紧起来吧。”
温言煜连连摆手,“还是让我跪着吧,我跪着心里还舒坦些。”
温言煜故意抬高声音,这两句话那是一字不落的传在外面人的耳朵里。
如今温言煜亲眼看见喜弟屋里有男人还有婚书,不仅不顾一切的维护喜弟不说回屋子还得道歉。
他们开始还觉得喜弟巧舌如簧跌倒黑白必然能骗取温言煜的信任,现在看来喜弟根本不需要骗,温言煜是被喜弟迷的神户颠倒的,估计放个屁都是香的,是没救了。
只想着以后遇见喜弟要绕远走,省的惹的喜弟不高兴,不定在温言煜这边受得多少罪。
喜弟将洗脚盆一踢,温言煜爱演戏便演戏去,她懒得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