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不早了,前有一片竹林,堪舆图有标注,据说地妖兽较少,比较适合修整,我大家都累了,不如去那里休息一晚,明再发?”
今人磕磕绊绊地找了一天机缘,除了最开始惨败给玄阴谷,之后倒是零零散散有不少收获,还算可以。
人都累了,大家都觉得休息的提议不错,全票通过。
不过,平原“妖兽”少的说法似乎不大靠谱。
远远地,就一只硕大的白『色』巨兽,“嗷”一声一屁股坐弯了一排翠竹,众人一惊,乎想掉头撤回,却听清轩喊道:“等等,那一片绿,好像是流雪凤凰堂的弟啊?”
众人仔细瞧,才发现,那白『色』巨兽坐弯了竹之后,一直乖乖地保持不动,底下似乎有身着墨绿『色』弟服的修士正在将那些竹捆起来,像是在搭建临时住。
“……还真是流雪凤凰堂!”
流雪凤凰堂是附庸于太微境的门派,他们过去,说不定还能蹭一点好处。
果然,凤凰堂修士们穿太微境校服的人,全都客客气气地行了平辈礼,主动说他们做了竹屋,可防野兽,要不要一起住下?
双方正要互相寒暄客套一番,却听对的一位领头的修士又惊又喜地说:“、是银绒吗?”
银绒着他觉得熟,“啊、,是大师兄?”这不就是当带银绒『插』队测试资质的那位流雪凤凰堂大师兄吗!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大师兄守心挺激动:“银绒,这么短的时间,的修为竟然增长了这么多,来当初的测试仪没坏,的确天赋异禀。”
银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采补了“类仙”级别的当世大能,干干地笑了一下,就听“砰砰砰”声巨响,已经搭建了一半的竹屋,逐一弹了起来,还弹飞了位凤凰堂弟。
那白『色』巨兽迈着沉重的脚步,冲将过来,一步一个大脚印,三瓣嘴欢喜地嗫嚅,大喊:“银绒!我的好兄弟!”
“!!!!”
好熟悉的声音!那庞然巨物该不会是罗北吧?
还好罗北好歹残存了一些分寸,边跑边把身形缩小,来银绒前时,已是正常的肥兔大小。
肥兔被守心拎着耳朵教训了一番,又碍于他是“太微境弟”的朋友,没有深究,换了一只朱鹮和一头狻猊继续压竹,放任罗北与银绒重聚去了。
银绒见罗北很欢喜,简单与清田等人打过招呼,便拉着自家兔精朋友一旁叙旧,罗北从白白软软的肥兔,重新化作壮汉模样,叨叨叨地跟银绒诉说分别之后的经历:“多亏了,他们对我特别重,以我的资质,本来初选都过不去,但现在,由大师兄亲自调教!”
他骄傲一挺胸脯:“我进步飞速,刚刚我的巨大身形了吗?是不是伟岸极了?”
银绒很给:“伟岸极了!”
罗北就嘿嘿嘿地笑起来:“那呢?我还以为那相好的是个陈世美,没想这样听的话,还亲自给我们卜堂主修书……们什么时候结为道侣呀?”
说起“结道侣”,银绒便想起城阳牧秋那段桃『色』逸闻,摇摇头,“不会的,他很讨厌我的,很快,我就下山,回琵琶镇了。”
罗北粗着嗓、压低声音:“他还是不能接受吗?”
银绒学着他的样压低声音:“他越来越讨厌我了。”
罗北脑补了城阳老祖对银绒玩腻了就扔的情形,义愤填膺:“他怎么这样?若是不喜欢,就不应该再招惹,把养在身边那么久算什么啊?”
银绒想了想:“算灵宠吧,不过他没打算跟我结主仆契,愿意放我,我还挺感激他的。”
罗北更觉得城阳牧秋不可理喻了,连主仆契都不肯结,那岂不是一点关系不肯有的意思?
“那他太过分了!”
“不不不,”银绒很公允地说,“都是我一厢情愿,换做是谁,被讨厌的人纠缠,会烦的吧,知道吗?我正好是他最厌恶的类型,他喜欢那种……”
银绒回忆了一下清本对陈向晚的描述,说:“喜欢那种名门正派来的大家公,修为深厚,腹有诗书气自华,高挑,英俊,却不阴柔的。”
他屁股后头的大尾巴不知什么时候伸了来,一甩一甩的,银绒托腮,肯地说:“我正好相反,我是只『骚』狐狸嘛。”
这话听在人族修士——比如秘境之外的城阳牧秋——耳朵里,便有很浓的自轻自贱、自暴自弃的意思,端的惹人心疼。
而听在妖族——比如罗北——的耳朵里,就很客观,甚至还带了些自傲的褒奖之意,罗北连忙说:“对,是我见过最『骚』的狐媚,我相信,这世没有勾搭不的人!一个相好的不行,那就换一个,总会有合适的!诶远的不提,就那个……”
他一指奎岳,继续说:“他就不错诶!好像对很关心的样,人长得英俊。”
城阳牧秋险些又捏碎了碧海金镜,好在景岑突然声,及时挽回了可怜的宝镜被捏碎的命运:“师尊,清本有异动。”
城阳牧秋无表情地将视角转换清本身,只见他时落了单,鬼鬼祟祟地进了阴暗『潮』湿的山洞,处一片漆黑,什么不清楚,但城阳牧秋凭借自身本领,听得洞有一道阴测测的女声:“锦娘遵十方刹大人的命令,在恭候许久了,可终于来了,嘻嘻嘻嘻。”
城阳牧秋怀疑那位锦娘应该不是个美人,因为清本声音发抖,见了鬼似的:“娘娘,我都听您的吩咐。”
锦娘:“嘻嘻嘻,不需要做什么,把那小狐狸精引处来就好,剩下都交给我。”
清本:“是。”
锦娘:“既是媚妖,那公狐狸精好不?”
清本如实道:“好,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漂亮的美人儿,不过人形还是少模样,十五六岁的样,『乳』臭未干,白得过分,不像个爷们儿。”
洞传吸流口水的声音,锦娘心情不错地说,“退下吧。”
城阳牧秋收了“千里耳”,对景岑道:“这里交给,为师有事要离开片刻。”
这可是师尊最重的师门大比,关乎太微境声誉的,还能有什么事比观秘境弟们的表现更重要呢?
景岑:“师尊,可是了什么要紧事?”
城阳牧秋咀嚼着“十方刹”的名字,那匹恶狼,竟然还活着,他为何要对付银绒,一只除了漂亮、可爱、妖娆、会撒娇、鲜活灵动、聪明、纯良……之外一无是处的小小媚妖?
城阳牧秋对景岑传音入密:“妖王旧现身,秘境恐受其扰。”
景岑:“!!!”
妖王,这个名字多久没听说过了?三百余前,师尊亲『自杀』鹿吴山,『荡』平了妖族,手刃了妖王,他的旧树倒猢狲散,不是早就各奔东西,销声匿迹了吗?
可师尊从来不会错的,他说那人的旧现身,便是有旧现身。
景岑传音入密:“您要强行压制修为,进入秘境?可……这许会有损修为,您才刚刚突破不久。”
城阳牧秋:“无妨。”即便修为受损,这世他难遇敌手。
“放心,只是先做准备,不万不得已,为师不会轻举妄动。”
景岑知道,自家师尊冷静得近乎冷血,因而极擅长客观地审时度势,他没什么可担心的,唯一忧心的,便是妖王旧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情况竟严峻需要师尊亲自马的地步了吗?
却不知道,这一次,城阳老祖说的“万不得已”,并非妖族密谋、起势——他相信,妖族早就是强弩之末,翻不什么水花。
他关注的“危急情况”,是指一只小小媚妖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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