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狱里来 !
秦肃言简意赅:“把手机给她。”
周沫关掉免提,把手机给了宋稚。。。
她走到一旁:“喂。”
她昨晚淋了雨,早上低烧,嗓子有点哑。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她又喂了一声。
秦肃这才开口,一开口就是剜人心的刀子:“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跟你报备什么,照理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稚安安静静地听着。
他遣词造句都很冷漠,但她还是想听他的声音,像自虐一样。
“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宋稚懂他的意思了,他不会回骊城。
“这是你的号码吗?”
“嗯。”
之后,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秦肃问:“还有事吗?”
她没有开口。
他等了挺久:“我挂了。”
说完,又等了几秒,他把电话挂断了。
宋稚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想知道他住哪里,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想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想知道他有没有爱人,想知道她有没有一丁点可能,但她开不了口,她对他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裴双双看宋稚失落的脸色就知道结果不好,虽然没有谁对谁错,但作为宋稚的“娘家人”,裴双双不可能不恼火。
这个秦肃,太不上道了。
裴双双头一转,看周沫。
被死亡凝视上的周沫赶紧摆手,表示无辜:“别看我,我根本不知道那小子住哪。”
秦肃是两个月前来骊城的,是他主动联系的周沫,说要在清吧驻唱两个月。其实两人以前很少联系,确切地说,是秦肃不跟别人联系。
周沫那里也问不到什么。
宋稚坐在平时常坐的那个位置,看着台上出神。
裴双双左思右想了一番:“要不……算了?”她看不得自家艺人受冷落,“你可是宋稚,你肤白貌美又有钱,你差什么?凭什么要惯着他。等回去我给你介绍更好的,比他长得好,比他弹得好,还比他唱得好。”
宋稚没有接话,把周沫手机里秦肃的号码发给了自己。
她存下号码,备注为:GQ。
再追一次,如果他还不愿意,那就没办法,只能用强。
想通后,宋稚拨了个电话:“窈窈,帮我找个人。”
宋稚有个表妹,叫凌窈。凌窈和原来世界里的徐檀兮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是长相相同,宋稚试探过,凌窈没有徐檀兮的记忆。
九月底的帝都已经入秋了,街头的梧桐落了很多叶子。
栖山公馆是帝都有名的富人区。
早上凉意重,阳台的吊兰被露水压弯了腰,餐桌上摆放着烤得金光的面包片,另外还有几碟菜,厨房在煎荷包蛋,香气飘了满屋子。
宋女士在厨房喊:“窈窈。”
凌窈从二楼下来,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她头发齐肩长,很随意地被挂在耳后,卫衣搭铅笔裤,外套挂在手腕上,露一截细白的脚踝。
电话那头是她的同事,在说案子的事。
宋女士端着荷包蛋从厨房出来:“先吃饭。”
“等我回局里再说。”凌窈挂掉了电话。
凌窈的母亲宋女士是一名离婚律师,叫宋意楚,名字是宋老爷子取的。老爷子的老伴五年前过世了,老伴姓楚。
老爷子还有个儿子——宋稚的父亲,宋钟楚。
宋女士倒了两杯牛奶:“十一点你去机场接一下若若。”
宋稚出道之前叫宋若,家里人还是习惯喊她若若。
凌窈一边喝粥,一边看同事发过来的尸检报告:“十一点我还没下班。”
“就耽误一会儿,昨天晚上若若不是曝出新闻了嘛,她的行程也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了,很多记者在机场蹲她,你身份方便,去接一下她。”
宋稚在檀山被人拍到了,视频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
凌窈应下了:“行。”
她把荷包蛋吃完,拿了外套起身。
宋女士说:“再吃点。”
“我来不及了。”
凌窈的父亲凌东临是富N代,凌窈是富N+1代,家里一堆几十万的包、几百万的车她都没用过,虽然凌东临总说没关系,家里该交的税都交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凌窈还是觉得应该低调,毕竟老宋家的人基本都在政界,而且开着几百万的车去抓罪犯也不太好,还费车。
她是一名刑警。
上午十一点,她开了辆低调的改装车去机场接宋稚,车上有刮痕,抓坏蛋的时候刮的,她没空修。宋女士说准了,机场很多蹲宋稚的记者。
她以办案的名义把记者都支走了。
从后视镜看,宋稚状态不怎么好。
“若若。”
“嗯?”
凌窈问她:“你在骊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窈听宋女士说的,前天晚上老爷子托骊城特警队调了五辆直升机。
宋稚没有遮遮掩掩,大方地坦白:“嗯,一见钟情了。”
“秦肃?”
她点头。
凌窈没多问:“你给的资料太少,排查需要一点时间。”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宋稚重感冒,精神恹恹地靠在裴双双身上。
“不会,我找了情报科的同事帮忙。”
刚过红绿灯,前面有人在喊抓小偷。
凌窈靠边停了车:“若若,等我几分钟。”
“小心。”
被偷钱包的是位老太太,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路上人不是很多,都干看着,没人管“闲事”。
小偷年纪不大,腿脚很麻利,拐出主干道后,跑进了巷子里。
这一带凌窈很熟,抄了近路过去。一排排都是开发商拆不起的矮房,她走了楼顶,单手撑着身体一跃而下,刚好落地在小偷的前面。
小偷脚下急刹车。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大白天的出来偷东西,想吃牢饭是吧。”
小偷见她一个女孩子,直接拿出了一把刀。
宋稚还在车上等,凌窈没时间折腾,速战速决,躲了两下刀,一把擒住小偷的手,夺刀的同时,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