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水楼还好,有几次小疏忽,但账目都对的上。醉逍楼可是胆子大得很,做假账的第二天就被沈文宣看了出来,于景吓得把锅都推在了账房身上,最后账房换人,于景一年的分红减半,但到底是谁想做假账每人都心知肚明。
于景偷偷抬头瞥了沈文宣一眼,直到现在他每次见到他时腿肚子都打颤,但他从那次之后真没敢再做过假账!
沈文宣挑眉:“我只是开个玩笑,两位不必当真,既然账本都拿过来了,那我等会儿就看一两眼,至于这次为什么叫你们来……两位可有接班人?”
罗志和于景瞬间一静。
“别激动,没有要叫你们走人,”沈文宣赶在他们要炸之前补充道,“若有接班人,我打算让他们去下面的郡县开分店,依旧你们二人总管,渝州一共十六个郡,县的数目更多,做火锅不能一直在府城里做,对吧?”
罗志和于景恍然大悟,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罗志:“我那俩侄子倒是可以。”
“罗富不能走,让罗志去吧。”沈文宣道。
于景:“我、我主厨下面好几个徒弟,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那你们下去安排,每多开一个分店算你们百之二三的分红,另外城门外的流民都知道了吧?我在城外设了粥棚,你们开分店的地方城外也要设粥棚施善,以沈家沈文宣的名义,懂了吗?”
“懂、懂!公子真是大善人。”罗志笑着拍他马屁,于景在一旁点头。
善人?沈文宣不置可否,或许沽名钓誉更适合他。
“等会儿有空就去城门外向言起学习一下,我觉得他做得不错。”沈文宣说道,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等翻完他们带来的两本账本,沈文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回房。
临进门前他想起春朝节沐足的事,又拐了一个弯,去厨房端了一盆温水。
一打开门就看见焦诗寒已经换好了中衣,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两只白嫩的脚露在外面,脚趾微微蜷曲,可爱得紧,绿袖铺好被褥向沈文宣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等久了?”沈文宣将手里的盆放在床边,找来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焦诗寒摇摇头,慢慢伸出脚丫试探了一下水温,下一秒又立刻收回来:“好烫。”
沈文宣一懵,脱下自己的鞋袜泡进去试了试:“不烫啊,温度刚刚好。”
焦诗寒将自己的脚放在他的脚面,踩了踩:“这样就好多了。”
沈文宣看着这比自己明显小一号的脚丫笑了一声,用脚趾给他搓了搓:“焦焦想和我一起洗就直说嘛,非要搞这么一处。”
“我没有。”焦诗寒脸颊有些红,任由他搓动自己的脚丫,被戳到痒处忍不住笑了,在盆里躲闪。
沈文宣握住他的一只脚踝从水里捞出来,拿起巾帕擦去他脚上的水珠,脚趾因为热气变得粉粉的,像猫猫的粉红脚垫,沈文宣手上的动作不由放慢了,视线慢慢地从他的脚尖一寸一寸地滑到脚底,眼珠变得黑沉。
不知道咬一口会是什么味儿。
焦诗寒低头盯着水盆里的另一只脚,突然叫道:“哥。”
“嗯?”沈文宣抬起眼看向他,面上人畜无害。
“哥你、你喜欢小孩子吗?”焦诗寒问道,心里还是对郁子甄说的很在意,虽然当时怼得很狠,但还是被扎心了。
沈文宣:“”
这问题是不是有点儿限制级?
“为什么问这个?”沈文宣问道,抬起他的另一只脚擦一擦。
难道是在暗示成亲?
沈文宣手上一顿,脑中的灯泡突然亮了。
“就就随便问一下,你平时对平儿还有闻哥儿都挺好的,应该是喜欢的,对吧?”焦诗寒心里有些忐忑。
“不是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我才喜欢,是因为你喜欢我才喜欢,”沈文宣握着他的两只脚踝,倾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要颠倒主次,你才是最重要的。”
焦诗寒捂着额头,脸颊和耳朵都慢慢变红了,看着沈文宣心脏“嘭嘭嘭”地跳动,撞得胸口有些疼。
“阿焦,我们选一个黄道吉日成亲吧。”沈文宣笑得很温柔,虽然依他现在的条件还给不了他想给的生活,但如果阿焦想要的话——
“不要。”焦诗寒道,脚趾害羞得互相蹭了蹭。
沈文宣嘴角的笑一瞬间裂了,心脏直直往下下下下下落:“为、为什么?”
“上一次是阿宣选的日子,这一次让我选嘛,”焦诗寒脸颊酡红地不敢抬头看他,“我不想挑一个随便的日子成亲,想、想在阿宣生日那天再成亲,因为阿宣上一次选了我的生日,就、就这样。”
沈文宣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但心尖又软得不像话:“那天可是鬼节。”
焦诗寒笑了:“那天我嫁给你给你冲冲喜气呀。”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沈文宣注视良久,垂眸笑道:“随你。”
就算你现在想要我的命,我都想把刀递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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