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楼喻沉默片刻,忽地低声轻叹:“你说出这番话,置我于何地?”
霍延怔然。
楼喻却不再理他,转首吩咐冯二笔:“你去送十两给赵家。”
冯二笔应下,瞪一眼霍延。
见他傻站着,便没好气道:“还不走,在这堵门吗?”
霍延皱着眉,他隐隐觉得自己或许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错在哪里。
他请求楼喻借银十两,难道是一件极为冒犯的事吗?
出了营房,杨继安鬼鬼祟祟跑过来,笑着问:“殿下怎么说?肯定答应了吧!”
冯二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殿下心硬如铁,怎么可能答应呢?”
“怎么会?”杨继安完全不信,“二笔哥哥在说笑吧!”
“不说了,”冯二笔懒得理会,“我去给赵家送银。”
这么点小事,值当某人那么难以启齿吗?
他把殿下看成什么了!
杨继安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目送冯二笔走远,赶紧问霍延:“到底怎么回事?!”
霍延说了。
杨继安陷入沉默,拍拍他的肩,“回去睡觉吧。”
“为什么?”霍延不明白。
杨继安哀叹:“殿下肯定是伤心了。”
“说清楚。”霍延皱眉。
杨继安正色问:“在你眼里,殿下就那般不近人情?”
“不是。”
“可你那样说话,就是没将殿下当自己人。”
霍延眉头更紧:“此事本就与他无关,是我擅作主张,借钱乃天经地义。”
“是没错。”杨继安点点头,“所以殿下也没发怒,只是伤心而已。”
霍延:“……”
真的,伤心了吗?
回到住处后,霍延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继安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把楼喻当做自己人。
至少目前没有。
海涛阵阵,月色煌煌。
霍延心烦意乱,索性一跃而起,悄无声息离开营地,借着夜色潜入盐场。
若是早日摸清盐场暗哨,他会不会高兴些?
少年身姿迅捷,脚步轻盈,在盐场中如入无人之地,轻易避开盐场守兵,游走在各个岗哨之间,将所有哨位布防都深深刻在脑子里。
这样虽然危险,但比起白日偷偷窥测要快得多。
霍延并非冲动下以身犯险,他本就可以轻易做到。
只是楼喻不知,别人不知,霍延自己便没打算主动表明。
直到月落西山,他才返回营中。
翌日一早,楼喻召集众府兵,依照他的吩咐,开始有计划地挖沟掘土。
盐课大使监视半天,见他们大动干戈,泥土飞扬,不由凑过来打探。
“殿下,您这使的什么妙计?”
楼喻瞥他一眼,“尚在试验阶段,不好说。”
见问不出什么,大使废话几句,灰溜溜地走了。
干了半天,养尊处优的府兵们出现疲态,工程量停滞不前,楼喻找来李树。
“将他们分为十组,每组负责等量滩池。最先完成任务的小组,每人奖励二两,第二名每人奖励一两,第三名五百文。当然,偷工减料的会有惩罚。”
李树心中一喜,“属下这就去办!”
听到通知的府兵,全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甩开臂膀大干起来。
谁不想要奖励呢?
众人你追我赶,暗自较劲,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楼喻见状甚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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