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矿、修路、清理河道、加固堤坝,到处都缺人。
让他们干最累的活,吃最差的伙食,硬生生磨灭他们的斗志。
剩下听得懂人话的,他们本来就容易被人煽动。
在杨继安等人的狂轰滥炸下,加上亲眼见到庆州的不同凡俗之处,他们渐渐生出几分归属感和期待感。
如果他们能够扎根在庆州,以后是不是就能跟庆州百姓一样生活安逸,不用继续奔波了?
他们一边跟着劳工们做活,一边被庆州同化。
其余州府同样如此。
楼喻连过年都没时间歇息,带领各州衙门拟定三年发展规划。
各州皆有自己的发展模式,但有一点是相通的。
那就是修路。
楼喻需要用高速公路,将八州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安排各地州府的工部官吏,对各地路段进行仔细勘测,力求找出最佳路线。
一旦确定路线,八个州府的劳工将同时动工。
宜州作为日后的仓储物流中心,必须与所有州府相连。
路线敲定后,各地州府便动员起来。
即便即将春耕,在五万余劳工的加持下,工程进度也没落下。
嘉熙元年春,嘉熙帝祭祀宗庙,大赦天下。
大盛步入和平稳定期。
一切似乎都显得欣欣向荣。
辅国大将军汤诚奏请嘉熙帝选拔民间秀女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嘉熙帝允之。
自东安王离京归庆后,京城已被汤诚牢牢掌控住。
没有楼喻压制,他的野心越发蓬勃。
朝政大事上,群臣可以不听楼秉的,却不能忤逆他。
汤府整日门庭若市,煊赫至极。
汤诚周围尽皆阿谀奉承之辈,那些吹捧谄媚之语,渐渐让他变得飘飘然。
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直接刺激了汤诚,让他面对楼秉时越发强势。
军师旁观者清,见其气焰越发嚣张,不由劝道:“将军,圣上毕竟是圣上,您不可那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汤诚皱眉道,“我立的功劳还不够大?贵妃立的功劳还不够大?他凭什么不愿立贵妃为后?”
汤贵妃成为皇后,将会为汤家提供更多的助力。
军师道:“毕竟贵妃尚未诞下龙嗣,若能诞下龙嗣,封后不过迟早的事。”
“龙嗣?”汤诚意味深长地看向军师,摇首哂笑。
军师瞬间反应过来。
他叹息一声,道:“先前我们不知有一个东安王,遂用药毁损圣上根基,令他无法诞下子嗣,如此方便将军荣登大宝。”
只是没想到,楼喻异军突起,硬生生用勤王首功牵制住汤诚。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利用楼秉,借勤王之名夺得大盛江山,等彻底掌握朝野内外,便可清除楼氏一族,再执掌天下。
届时楼秉没有子嗣,楼氏其余族人又不堪一击,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他的脚步?
计划是完美的,但出了楼喻这个意外。
若是正面交锋,汤诚不确定能不能击败楼喻。
楼秉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一旦楼秉去世,只能从宗室中找继任者。
这个继位者,非楼喻莫属。
在这种局势下,对汤诚来说,楼秉有子嗣比没有子嗣更加有利。
汤诚厉目道:“我会让太医们尽力为楼秉诊治,尽可能保住他的命,最好能让宫妃诞下龙嗣。”
在他的安排下,楼秉必须每夜临幸宫妃。
军师叹道:“圣上身体本就不好,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将更伤元气。”
汤诚冷冷道:“趁着他还能行,多尝试几次总归不是坏事。”
“将军,物极必反,还请慎重。”军师再次劝道。
汤诚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心中有数。”
他的野心日益膨胀,愈加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军师见状,只好不再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