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乘客站起来,拿起东西准备上车。白莲花抬头往进站口看,又往莫军华那里看。莫军华听到广播后,跟着人群站起来四下看望又坐下,准备进站的事,好似忘记了旁边的白莲花。
白莲花眼神暗了暗,站起来笑容爽朗,说,“军华,那我过去了,那边还有朋友在,我过去跟他们准备进站的事。”
莫军华往她这边看了眼,嗯了声继续准备进站的事宜。
白莲花回头看着蓝天笑得莞尔,“小妹妹,我走了,再见。”
蓝天颔首笑了下,目送着白莲花走,扭头看着忙碌的莫军华挑了下嘴角笑了。
莫军华买的回程票,一张卧铺票一张站票,卧铺票在部队里托关系买的,站票是他后面补买的。
蓝天没看到过票,不知道两人买的什么票,有莫军华在,蓝天不用为这么琐事操心,莫军华会将所有的事准备妥当,她只要跟着莫军华走就行。
闸门一打开,人群狠命往前涌,蓝天莫军华俩也跟着站起来走。人流很混乱,好似洪流猛兽往前冲。
蓝天人娇小,容易被人流冲散,站起来手被莫军华牵着。
蓝天侧头看了眼莫军华,又看了看两人相牵的手,沉默地跟着莫军华走了。
上了火车,进了卧铺车间,按票号找两人的位置。卧铺车厢跟后世的一样,一个小厢子有两张床铺,分为上中下三个铺位。莫军华手里的票号,显示他们铺位是下铺。
一个小厢子小厢子找,找到车厢的中间,才找到了他们那个铺位,里面已来了些人。对面的下铺位还没来,中铺两个位置已经有人,上铺位来了一个,还有一个没来。
两人进去看到铺位上有脚印,蓝天往对面铺位上看过去,上面同样有脚印存在,目光扫了眼上面几人,想必是先来的人踩他们的铺位上去的。
先来的几人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左右,有的斜躺着看书,有的在睡觉。看到进来两个年轻男女,男的俊俏,女的艳丽,眼前一亮。
蓝天对面中铺是个年轻男子,想跟蓝天套近乎,笑得格外献媚,还没开口撞上莫军华冷冰冰的目光,讪笑了几声,看到两人床铺上的脚印,心虚道,“不是我踩的。”
瞥见床铺上的脚印,莫军华沉默了几秒,回头对蓝天说,“先在外面等一下,我收拾好了,再进来,站这里别乱走,我去打水来。”
几个麻袋莫军华塞铺位下,从包里抽出他带的毛巾,拎着茶杯去打水。
蓝天站在过道左右看了下,过道里都是来往上车的人,站过道里挡住了别人的路,还要让来让去麻烦,便走了进去,从包包里抽出卫生纸擦床铺上的脚印。
对面中铺的年轻男子,听到逐渐走远的脚步声,又爬起来看着蓝天问,“唉,同志,你们去哪里?”
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他喊的是谁,小车厢里那么多人,蓝天不认为人叫的是她,没理会继续擦铺位上的脚印。
“同志,同志,姑娘,擦脚印的姑娘。”
擦脚印的姑娘?
蓝天嘴角抽搐,什么奇怪的称呼,余光瞟见对面床铺人没来,看着手里的草纸,好像擦脚印的人就她一个。
回头望向对面中铺的年轻男子,看着他身上花里花俏的衣服,感觉眼特花,指着自己疑问,“你在跟我说话?”
花俏男子咧嘴一笑,“可不就是跟你说话,你们去哪里?”
“魔都”。
蓝天神色冷漠,往上左右看了看,这么多的人,这人怎么就跟她搭话,难道她脸上写着‘我人好,性格随和,可以随便聊天’。
手里擦了几遍的草纸成了黑色,顺手从窗户丢出去,又抽了张干净的纸,重新擦了一遍,觉得床铺没那么脏,蓝天才坐下。
上面几个铺位或躺或靠坐的几人,面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什么,其实都在听两人说话。
“真巧我也去魔都,刚才出去的那个解放军是你哥?”
蓝天抿唇笑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两人年纪悬殊比较大,很少人往夫妻上想,大多人会认为他们倆是兄妹。
年轻男子见蓝天笑了,以为他猜对了,两人就是兄妹,笑容灿烂了几分,刚要开口询问姑娘的名字,瞟见过道上回来的某人哥哥,对着蓝天眨眼,又躺回床上去。
蓝天顺着那人的目光往门口看去,看到莫军华打水回来了,难怪那人不说话了。
莫军华进来,倒没说什么,只往蓝天坐的地方看了眼。
蓝天看着他手里的杯子毛巾,想了下起身说,“过道里人多,他们走来走去一下搬东西,一下找铺位,我站那里挡住别人的路,让来让去很麻烦,床铺我用纸擦过才坐的。”
莫军华勾起嘴角,蓝天在跟他解释,其实他心里没想什么。
床不用擦了,水还有用,杯子装的是温水,将毛巾打湿递给蓝天,说“擦下脸手”。
从家里出来又是坐牛车又是坐汽车,跟一大堆人挤一块,什么味道都有,蓝天面上没说,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出门在外,很多事情不方便,想讲究也讲究不来,所以蓝天得忍着。条件允许的话,蓝天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轻松点,比如,某人打水给她洗脸,蓝天接过来洗。
蓝天擦完脸毛巾还回莫军华,莫军华接过毛巾,也不清洗,就这样擦脸擦手。在家里两人经常共用毛巾洗脸水,蓝天习以为常倒没什么,铺位上的几人见到两人的互动,瞪大了双眼,觉得难以理解。
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啊!
“军华,你也在这里。”
蓝天擦完脸,斜靠在被子上,看着窗户的景色。突然听到有女人喊莫军华,声音甜腻透着惊喜,这声音蓝天太熟悉了,除了白莲花还能有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