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年华赠天下 !
一个人对敌人狠,那不叫狠。
对自己狠,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这一回,月毓重新认识了夏初七。
很快,夏初七额角上就撞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不要说月毓,就连赵樽也只是浅浅的眯着眼睛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儿都没有反应,更没有阻止。直到她脸上的鲜血蜿蜒着流了下来,弄得满脸都是,他才沉着脸疾步过去,拂开拿着帕子发愣的月毓,拽住她的身子往上一扯,又狠狠丢回了床上。
“你他娘的疯了?”
夏初七转过脸来,一脸猩红的鲜血,却冲他诡异的一笑。
“你……才疯了。”
这一撞,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撞?”她启开的唇角也染上了鲜血的痕迹,显得狰狞,可怕,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她邪邪的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轻悠悠的说着,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老子……不要男人,一样,死……死不了。”
赵樽冷冷看着她,指腹发紧,“有种!继续撞。”
夏初七一阵哂笑,哆嗦着抽搐的嘴巴,“不用了。”说罢她慢悠悠冲他眨一下眼睛,低低地说:“一百两,我要洗胃。”
赵樽黑眸一沉,“洗胃?如何洗?”
就着袖口擦了擦脸,夏初七的心脏都快要被药物给烧穿了,哪里还有办法与他过多的解释?趁着头脑痛得清醒,她咽了咽口水,望向月毓,说了几道解毒的中药,目光又深了深。
“月,月大姐,麻烦你把这些药熬了,混在米汤里,再加点儿鸡蛋清,一起搅,搅拌,我要,要,要一锅……”
月毓脸上恢复了平静,眼睛里全是讶异。
“原来楚七你会解啊?那便好,真好。爷,我马上去办。”
她说做就做,是带着满脸的欣喜笑容离开的,只是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儿,夏初七微微挑了一下眼角,又特地多嘱咐了一句,“月大姐,千万不要记错了,我这人的嘴……味觉特好……哦,对了,还要记得放凉一点……别烫着了我……”
月毓转过头,开心地朝她点了下头。
“放心吧,我知道。”
准备那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一听说有得解,还没有离开的老孙头,一直在外面屋子里踱步,走过来走过去,始终在考虑“洗胃”两个字,觉得十分的神奇。可他有心想要入内一探究竟,主子爷却有吩咐,不许别人进去。虽然他是个老头子,也脱离不了是个男人的事实,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了。
“爷,楚七又晕过去了。”
陪侍的梅子,惊叫着喊了一声儿。
赵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榻上的小人儿,一张俊脸在幽暗的烛火中看不分明,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情绪究竟如何。
“知道了。”
“水……我渴……我渴……”
嘴唇半开半合着,夏初七脸上的情潮,粉红得花瓣儿似的,虽然没有上好的容色,可有了那“畅欢娇”,愣是像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比往日好看了不少。尤其是那一双浅眯起来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雾一样的迷离,配上她原就娇软好听的声音,在嘴唇的一张一合间,奇怪的哼哼唧唧着,一副“请君入瓮”的媚样儿,瞧得梅子姑娘的脸蛋儿都红了。
“楚七,你再忍一忍,很快解药就来了啊。”
她一直在嚷嚷。赵樽不耐烦地差郑二宝去灶间问了两回,还是没有端上来,他眉心狠狠跳着,似乎对夏初七那要命的呻吟声,忍无可忍,生气地大步走过去,摆手叫开梅子,使劲儿拍她的脸。
“闭上嘴。”
好吵好讨厌的声音!夏初七脑袋里像住了一窝蜜蜂,一只只在她的头顶上转啊转啊,嗡嗡嗡的飞啊叫啊,好像还听见其中有一只蜜蜂的声音,特别像那个赵贱人。他怎么变成了蜜蜂,还是那么冷冷的?还有啊,他好像在冲谁发火?
夏初七想睁开眼,可眼皮压根儿撑不了。她想闭上嘴,可嘴里就是不由控制的叫唤。谁愿意没事儿把自个儿弄得像一个淫荡娇娃一般招人膈应?她也不想。可东方青玄那药确实也不是地摊上的假冒伪劣产品,而是实打实的厉害,药性发作起来,猛烈得紧,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坚强,抗压能力强,肯定早就过去把他给扑倒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吼吼?
“嗯……嗯……嗯……”
单音节喊着,她脑子里模糊不清,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好像泡一会儿沸水,又被人丢在冷水里打滚儿,情不自禁的发抖发颤,在床上滚来滚去,样子实在有碍观瞻。
可这还不是最打紧的,最大的问题是……她想要男人了。
捧着受伤的脑袋,她恨着那月大妈。让她熬的洗胃药,为什么还不来?
她难受到了极点,一把揪住赵樽的胳膊,嘴唇直哆嗦。
“喂……快……”
“准备给多少?”赵樽淡淡问。
药性上头,夏初七还是听懂了他的揶揄,嘴角扭曲的抽搐着,她不想在他面前丢人,一只手偷偷掐着自己的大腿,以保持理智的清楚,笑容却故意傻乎乎的犯着花痴。
“爷,你卖吗?多少银子一晚?”
他低下了头来,呼吸与她离得极近。
“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