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年华赠天下 !
赵樽与东方青玄领着人到了“兀良罕”驻扎的军囤入口,兀良罕世子和托娅都被束缚着双手,前来接应的是兀良罕的一个将军,自称叫莫日根。
他看了赵樽一眼,拱手道,“晋王殿下信守承诺,本将军甚为佩服。把人交给我们,等我们安全撤离阴山,自会放了你的人。”
赵樽冷笑一声,“即是交换,自是同时放人。”
莫日根笑道,“我兀良罕在此不足两万余人,阴山南晏驻扎有二十几万人,若同时放人,我等哪里还有活路?”
“那本王总得见到我的人吧?若不然,怎知你们不是说假?”
“人就在军囤里面。你们若要看人,自可进去。”
赵樽摇了摇头,向一直噙笑的东方青玄使了个眼色,淡淡道:“这样好了,你们的世子和公主,先让东方大人看着。本王孤身一人入内,只要见到我的人,回头便允你们离开阴山。”
莫日眼似有犹豫,“这个……”
不等他说完,巴彦世子突地挣扎起来,大声吼了一句,“什么莫日根将军?本世子从未见过你,兀良罕也从未有你这号人。晋王殿下,兀良罕诚心向南晏求和,这次袭营之事,绝对与兀良罕无关。”
赵樽轻“哦”一声,看向莫日根,“你们世子都说没见过你,本王更不能轻易将人交与你手。万一你们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假借兀良罕的名义,那岂不是上了当?”
莫日根不知如何辩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按他们的计划,这个托娅换回去也是给夏衍的。但诱赵樽和东方青玄进入军囤洞内,却是他们计划的重中之重。如今赵樽执意一人入内,留东方青玄在洞外,他怎能答应。
“殿下,我方的条件是先要回我们的人,你和大都督才能进入军囤去看人。然后,等我军撤出阴山,人再交还与你。”
“不好啦,不好啦。”他话音未落,军囤洞口突地急匆匆奔出一人,手里拎着一把马刀,人还未到,便大声吆喝了一句,“出大事了,人质跑,跑了……”
话是他冲口而出的,可在看见赵樽与东方青玄时,他似是自知失言,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莫日根一愣,又惊又怒,瞪他一眼。
“大呼小叫,没规矩!”
那人不敢再说,朝莫日根招了招手,两人叽叽喳喳耳语几句,只见莫日根面色突地一变,煞白无比。得闻夏初七逃脱了,他不敢声张,故意沉着嗓子道,“回去守着!任她怎么跑,不还关在石洞里?”
听他二人的对话,赵樽与东方青玄对视一眼,原本准备入内的脚步停下,“莫日根将军,看来你根本就交不出本王的人来,还想欺骗本王?”
莫日根面色白如死灰,略显尴尬。
“殿下放心,人还在里面,跑不了她。”
“那可不一定。”赵樽沉了嗓子,掏出一支响箭,极快地射向天际。只听见“标”地一声,响箭腾空,爆开,在空中升起浓浓烟雾。而这时,早已候在南坡的五万北伐军精锐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杀,干掉这些兀良罕鞑子。”
赵樽缓缓抽出剑来,就近与莫日根战在一处。陈景、甲一、丙一等侍卫已然杀到了赵樽的身边,陈景向赵樽点了点头,汇报了情况,赵樽冷声吩咐,“让人拖住他们,我们速度杀入军囤,接应阿七。”
陈景了悟地点头,一个飞纵杀入敌阵,阴山南坡,喊杀汇成一片。雪白的地面,被鲜血流成一道一道的红,带着死一般的冷寂,将这片据说藏了无数宝藏的土地衬得宛若人间地狱。
北伐军五万人的精锐,“兀良罕”不足两万人。先前因夏初七在他们手中,赵樽是投鼠忌器,不得不服软。如今阿七不在,北伐军自是游刃有余,攻势如箭雨般密集。莫日根几招不敌,胳膊受伤,返身后退,赵樽挥剑刺向那名报信的小兵。
“殿下饶命!”那人正是曾三。
他丢掉马刀,高举双手,大声叫喊:“殿下,小齐说,让我看见殿下就报她的名,是我助她逃离的,也是她叮嘱我跑出来,告之她已脱身,以免殿下有所顾虑。”
赵樽的剑活生生收了回来,冷眼看他一眼。
“饶你一命,还不脱了身上的皮。”
“哦!是,殿下。”曾三举着手,赶紧脱下身上的兀良罕兵甲,按照夏初七的吩咐,对着正在与北伐军战斗的将士大声呐喊,“兄弟们,咱们别与晋王殿下打了,先前守囤的兄弟都死了,是魏国公杀的,时疫也是假的,全是魏国公编造的谎话。咱们就算赢了,也逃不了魏国公的毒手,他会杀我们灭口的!”
“一派胡言!”
这时,一队人骑马飞奔而来。
领头的人正是全身甲胄的夏廷德,他挥剑向曾三砍来。
“造谣生事,看老夫不宰了你。”
赵樽眸色漆黑,冷哼一声,抢步格住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