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照片的官宣不够完美。他们谈恋爱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未怎么认真拍过照。既然很快要离开学校了,她决定完成一件自己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情——找人拍套写真。说是写真,肯定不是照相馆中那种p得人都不认识的照片。朋友们中有几个拍照还是很有灵气的。反正都是花钱,不如花在认识的人身上。
“我们不如一起拍套照片吧。”她对林清河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小害羞,这像极了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宣告主权。
林清河的第一反应是问她:“我来拍吗?”
他已经在认真考虑了,因为他拥有一部相机。
“倒也不必!”陈晏晏连忙阻止他这样的想法。她看过他的技术,只能说拍得很有棱有角,很真实。有时候,女孩子的需求并不是“很真实”。
话说回来,她从大一便幻想拥有一部单反。到了大四,她依旧没能拥有,听起来实在是心酸极了。
一开始是纯粹的穷,后来攒够钱的她听太多的“闲置论”了,迟迟舍不得下手购置。若真的买个几千过万元的机器放在房子里吃灰,听起来让人心疼。人做出一些大决定时往往需要一些冲动,陈晏晏对于单反的渴望下头后,便没有那么想要了。
她不必特地去找外边儿的摄影师之类的,他们社团宣传部就有许多爱好摄影的朋友们。她找了一个比较相熟的接约拍的师妹,商定好了价钱,很是实惠,还没让资本家赚到差价。
拍照那天,她拉着林清河在镜头面前摆了一整天的pose,在不大的校园里寻遍所有适合拍照的角落。拍照真的是一门技术活,单是跟着镜头做姿势,她已经累得够呛了,不过开心得很。
为他们来拍照的是一个师妹,她越拍越感慨。
“你们真的好配啊。”
陈晏晏还是头一次听闻有人说他们相配,不由得愣了愣,随即笑着道谢。
林清河也笑着道谢。
师妹边吃着狗粮边为他们又按下了快门。出品的照片很好看,照片里的他们似乎真的很相配。
陈晏晏发了条朋友圈,挑了他们笑得最灿烂的九张,纠结了半天文案该写些什么。
“你准备怎么写?”陈晏晏问他。
“你猜?”
她不满道:“猜你个鬼!”
林清河比她先发。
林清河:是最可爱的陈晏晏。
最可爱的陈晏晏害羞了一瞬。她的话……倒也没有,最可爱吧。
她跟着抄袭了他的文案。
陈晏晏:是第二可爱的林清河。
好家伙,这二人朋友圈一发出来,大家都知道对方和谁在一起了。
还有人评论“我要在你们结婚现场放vcr纪录片的时候看到这些照片!!”
——那可真是很远的事情了。
……
陈晏晏一件又一件地把想在毕业前做的事都做了一遍。当察觉自己的心态像是在完成什么遗愿的时候,她觉得好笑极了。不过为了不留下遗憾,还是去做了。包括去校门口吃一份50块钱的豪华麻辣烫,去傍晚的湖边散散步等等无聊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与想见的朋友们都见了一面。
她沮丧地和朋友们说:“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愿意走入一段婚姻,我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这样才有一直能再见面的理由。”
陈晏晏与朋友们用力拥抱了很久,就差抱头痛哭。
他们表面说以后有机会再见,但是心底里知道从此以后天各一方,没有特殊的理由应该不会主动赴约了,再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想见就见,时不时出去吃个饭。
这个时代纵然通讯和交通比以往发达了不少,昂贵的路费和零碎的时间依旧是阻碍人们见面的重大因素。
她默默祈祷这个世界上的科学家们快些发明出能大范围推广的个人小型飞行器,从此以后,大家想去哪里见哪里,随时随地能够见到想见的人。
离别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学校通知他们这一批毕业的学生需要在7月1日之前搬走,逾期将会直接清空整个宿舍,后果自负。
明明毕业典礼上说母校永远是他们可靠的港湾,一转眼,他们就成为被母校无情迅速扔出去的小垃圾了。
张姗成功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虽然是一个听起来不怎么好就业的专业。她们宿舍把能留下来的东西留给了她下学期能用。
陆思瑶去年就成功保研去了北京的高校,而李雨萱考上了家附近的公务员。三个舍友们听起来全部很优秀且厉害。
陈晏晏相信她们都有美好且光明的未来。
她之前便知道学校迟早会让他们离开,很早开始看房子了。省城的房租价格不算太昂贵,但也绝对便宜不到哪里去。她可以选择几百块房租的城中村,或者去租那种贵了不少的专门出租的小区房公寓。
她对居住环境向来没有什么追求,能住便是了,原本是准备去找城中村的房子的,被林清河说了一通。
二人之间的第一次小吵竟然是因为她要租哪里的房子。
他认为她一个人去住城中村不够安全而且通勤不方便,试图让她租地铁附近的小区房或者公寓。
陈晏晏问他有没有想过她的工资那么少,出了房租后所剩还有多少。哪怕她是有副业的,可是住哪里不是住,一张床罢了,将钱平白送给房东也太不值当了。
林清河提议帮她出一半的房租,被陈晏晏强硬地拒绝了。她知道林清河家境虽好,家里给他的生活费却是正常水平。如果帮她出一半的房租,那他直接每个月喝西北风得了。
最后他们折中了一下,向对方妥协了。陈晏晏找了一个房子,与同学合租,地址在距离上班要坐二十多分钟地铁的地方。房租一个月不包水电费1500,比较合理。
待她将所有的东西搬到自己租的房子时,毕业的实感才“哐”得砸到她的脑袋上。
前几日,陈晏晏提着自己最后的一小袋子行李走出校门时,碰上了她曾经一个比较熟悉的专业课的老师。老师笑着问小陈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