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吸溜着嘴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得意。这下我去云南,萧善那见面礼可少不了。”说到这里,他耿耿于怀。
他送了萧善孩子一个金娃娃,萧善连个屁都没给他送。
这次去云南,他要是不把萧善的私库剥一层,那就当他白来云南一趟。
顾玲珑瞥眼道:“你要是真能从三弟手里要出东西,那也是他让着你。”
萧荣急了,他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是我的王妃,怎么不同我站在一条线上,反而帮那个混账玩意儿说起话来。”
顾玲珑:“我说的是实话,还有你当着父皇的面说三弟是混账玩意儿,你看你挨不挨揍。”
萧荣动了动嘴,来回折腾了好几下,他道:“我干么要当着父皇的面开口。”
说去云南接太上皇,萧荣把顾玲珑还有孩子都带了去,他同萧锦说是太上皇见了孙辈会高兴,回京也就不用愁了。
顾玲珑却知道,他更多的是想带着他们去游玩一圈,还有问萧善要见面礼。
而且现在是秋天,在云南过冬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有人在京城呆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出京转一圈。
顾玲珑觉得出去转转也好。
不过临走时却出了件事,雍王萧艺前来见了萧荣,两人在书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顾玲珑不知道萧艺同萧荣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萧荣回来后脸色很难看。
顾玲珑问他,萧荣只摇头不说。
第二天,他们离京。
皇帝率文武百官送他们,谢沉在皇帝左右。
这些年谢沉已经成皇帝的肱骨之臣,只是他一直没成亲,京城很多人传言,甚至有流言开始传他那方面不行。
然后有天谢沉突然带回一个七岁孩子回府,得到了谢随的认同,上了谢家的家谱,成了谢沉的儿子,取名谢奕。京城突然又有流言说,谢沉曾有一相爱之人,两人在北境成亲,只是两人因种种原因两人分开了。
孩子就是谢沉同那人所生,这些年她一直独自养着孩子,谢沉以为她死了,一直未娶。直到这时才把孩子找到,只可惜有情人没能相守。
甭管传言有多离谱,谢随认了这孩子是事实,他人半句话都不能说了。
凄美的爱情总是能引起人的共鸣,谢沉后来以孩子的名义拒绝了无数人的提亲。
后来还得了一痴情郎的美名。
京城有女子常说,嫁人当嫁谢家儿郎。
新皇同萧荣喝了送别酒,然后错开群臣低声笑问道:“昨日雍王前去拜访大哥,可是想一同去云南。”
不知为何,一旁的顾玲珑听了这话,突然有些紧张。
萧荣摇头道:“不是。他前来告诉我,说皇上和三弟的身世有秘密。他让我多想一想兰妃被废,顾家被牵连,为何三弟却得封地。”
顾玲珑的脑袋一懵,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年有关当年之事有着各种猜测,但根本没有人往细里查,如今萧艺是破罐子破摔,所以想找个人垫背?
萧锦轻笑了下,眼中神色不变道:“那大哥可想出原因了?”
萧荣点头:“想了想去,若是皇上和三弟身世有变,你岂不是说皇上非嫡子?”
萧锦敛眸:“大哥可信?”
萧荣挑眉嗤笑:“自然不信,要真是这样,明知道雍王知道实情?皇上为何不把人杀了?而三弟又怎么可能放弃身份去云南。”
萧锦抬眸轻轻一笑:“到底你我是兄弟。”
萧艺是见证当年事件的人,可就如同萧善所说,最坚固的答案,有时就会被人认为是最大的破绽。太子之位,皇帝之位,除了萧善,又有谁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所以就算是铁一样的证据,总会有人怀疑。他们心里会信,但也会怀疑。
因为世人不信这世上真有主动放弃通天之路的人。
萧锦看着萧荣道:“到了云南告诉三弟,今年京城的桃花开的极好,让他回来赏花。”
萧荣应下,然后拜别新皇,同顾玲珑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很久,顾玲珑觉得自己的手还是冰凉的,她望着萧荣,眼神复杂低声道:“其实王爷心里是信的吧?”要不然昨晚萧艺见过他之后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
萧荣吐了口气翻了翻白眼道:“自然是信的,这事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但那又怎么样,萧艺觉得我是能拿这事把皇帝推下皇位还是能替他宣传?”他只是有点生气,既然是天大的秘密,萧艺为什么不牢牢把它放在心底,现在对着他说出来是想把他拉下水吗?
当年萧盛禅位,紧接着萧锦即位,那段时间萧盛以萧艺冲撞了他为由,把萧艺被看管的很严,所以当时并未有什么流言传出。更何况,当时淑妃还在世,如今淑妃病逝,萧艺也不想守着这个秘密了。
其实就算当时萧艺把这事说出来,只要萧善不承认,这就不是事实。
整件事的关键不在乎有没有证人,而是当事人愿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萧荣想到萧善,他又哼唧了两声道:“萧善对皇上的兄弟情,那是别人打马都赶不上的。这种事想来还是不信的好。”
顾玲珑抓着他的手道:“王爷聪明了。”
萧荣白了她一眼:“爷什么时候不聪明了?”
他是脾气暴躁了些,是刚愎自用了,可他又不是真的傻。
他当初没坐上那个位置,现在萧锦愿意给他脸面,让他当个王爷,难道他非要去翻腾出个水花来滋萧锦一脸?
他又不是想家人被流放。
顾玲珑弯起眼笑了下,心想也是,皇家的人,哪有真的傻子。
有人愿意装傻哄人罢了。
只是这世人的心最难猜测。
萧艺也是,他从人人羡慕的王爷沦落到雍王之子。日子虽比不上以往当皇子时,可衣食无忧总是有的。
萧艺犯下那样的事还活着,无非是萧盛还在。
如果哪天萧盛这个太上皇没了,萧锦这个新皇可会容得下他?
顾玲珑很快就不愿想这些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她只管好萧荣就是。
萧锦看着萧荣的仪仗离开,他身边站着谢沉。
刚才他同萧荣说那些话时并未避着这人。
于是萧锦笑眯眯的看着低垂着眼帘的谢沉道:“谢卿都听到了?”
这事萧善和谢追从未透露过半句,不过他也不是很惊讶,听闻皇帝问话,他沉声道:“微臣刚才在走神,并未听到什么。”
萧锦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落寞的说道:“算了,回京吧。”
当了皇帝,身边连个敢说实话的人都没有,得了皇位也就意味着得了满身的寂寞。
成了皇帝后,他突然明白了当初萧盛明明对不学无术的萧善很生气,却一直没有对他进行过真正的惩罚,气极了也只是骂他两句。
因为皇帝见过太多争夺,他们都太寂寞,喜欢有人在跟前这么吵吵闹闹。
更何况萧善是个心思通透,没有太多欲望的人。
萧荣这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不少时间才赶到云南。
他们离云南地界还有还一段距离时,有斥候便前来禀告说云南地界有人。
萧荣掀开帘子,远远的看到云南王府的王棋随风飞舞。
他抬了抬鼻子道:“没想到萧善还会亲自迎接我,看来我这个大哥在他心中还是有威严的。不过离那么远干么,多两步能累死他?”
顾玲珑白了他一眼:“说你糊涂你还真犯傻?三弟现在站的地是云南地界,那是他的封地。他要是带兵往前走,别人还指不定要怎么上折子参他意欲不轨。”
萧荣看着她纳了闷:“你倒是会替他说话,我这里就没见你好好说过话。”
顾玲珑不耐烦了,她道:“王爷见了兄弟开心就直说,这么别扭干什么。”
萧荣顿时变成了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差点跳出窗外:“谁开心了,我别扭什么了我。”
顾玲珑不打算理他了。
萧荣的仪仗到了跟前,萧善和萧羡打马迎了过去,萧荣下了马车朝萧羡打了招呼,对着萧善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萧善还是以前俊美的模样,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见了我不开心?”
萧荣心道,我什么时候见你开心过。
萧善紧接着又说了句:“到了我的地界,不开心也得忍着。”
表情太欠,萧荣很想动手锤他一脸血。
顾玲珑看着二人,摇了摇头,心道,无论过去多少年,萧荣还是斗不过萧善。
看来只能她出马了。
看到下马车的顾玲珑,萧善瞬间收敛了起来,朝她恭敬的打了个招呼。
顾玲珑站在萧荣身边道:“三弟,时间不早了,快回府,我们也好去拜见父皇。”
萧善应了声,带着他们前往云南王府。
回去后,一群人拜见了萧盛。
看着这个儿子,年纪不小的萧盛眼中也平和了很多,他把萧荣招到身边,低声说着话。
萧善悄悄退下,去内院寻谢追。
谢追正陪着明明钓鱼,听到萧荣来了,明明把钓钩扔在水里便朝萧盛的住处跑。
他想看看给自己金娃娃的大伯到底长什么样,他喜欢那个金娃娃。
谢追看着萧善道:“过些时日,咱们就要回京了。”
萧善点头:“回去看看也好。”上次回去还是萧锦即位,算算也有几年了。
谢追道:“明明那性子回京怕是要吃亏。”
萧善眯了眯眼横声道:“明明性子是顶好的,他见过流民,见过苦难,知道权势,理解人和人之间的不同。我相信在那里,他都能处理好身边的事情。”
“更何况,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他。”
谢追笑了,萧善很疼爱明明,但他并不是让明明一直呆在府上等着嫁人。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让明明分辨是非,带他见过不少人。
萧善说,明明是小哥,若是遇到一个骗子,那他们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会安心。所以要教他认清这个世界,不要被人给骗了。
如果有天真的遇到一个骗子,也无所谓,他可是云南王府唯一一个孩子。
心只要够强大,日子过得总不会太差。
谢追喜欢萧善对明明的这番教育,也许有点惊世骇俗,可至少孩子不会吃亏。
他希望明明能如他一样,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谢追看着萧善道:“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萧善笑了,他的眼中仿佛落了星辰,好看极了。
这样一双眼眸中,只有谢追的影子,萧善望着眼前的人道:“最幸运的是,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会遇到我。而我,也会遇到你。”
谢追狠狠点着头,他想,萧善说话就是能打动人的心,而他就是这么幸运,这辈子遇到一个这么特别的人。他抓着萧善的手,希望两人真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萧善看谢追这模样,他弹了弹这人的额头道:“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你激动什么。”
谢追望着他认真的说道:“我就是激动,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听说你这样的话。”
萧善:“我也喜欢你。”
后来他教了谢追一句比喜欢更浓烈更动听的话,三个字。
我爱你。
景乾四年春,萧善带着家人随太上皇回京。
睿王萧荣同睿王妃随行,靖王萧羡同行。
京城,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们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作者打算把快穿文重写,还有下个主攻文是《我有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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