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关上门,直接靠在门板上,心脏噗通乱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般。
她一张脸滚烫,整个人还处于迷糊之中。
轻轻的敲门声在耳后响起,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她靠在门板上,小声道:“别敲了,我不开门。”
姜妄就站在门口,声音好像就响在她耳边,“你不开,我也能进来。”
“你不许进来!”
季眠着急地转过身,压住门。
其实姜妄能看见她在里面的动静,不明白她那点小力气,那个小身板能压住什么。
一般人都压不住,还想压住他?
他低下头闷笑,“成,我不进去。”
姜妄低头看见某个地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亢奋的样子,确实需要先冷静一下,再来找她,“我一会儿再来。”
季眠紧张地用双手抵着门,“你一会儿也别来。”
看她紧张又小心的模样,姜妄特别想跑进去再欺负她一次。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冷静一点,瞎说道:“知道了,我先走了。”
季眠听着他的脚步声真的渐渐消失了,这才狠狠松口气,靠着门板缓缓坐了下来。
这两个小时的变化真的是天翻地覆,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混乱的,整个人的状态也一直处在慌乱中。必须冷静一下,好好消化,才能再次正常面对姜妄。
姜妄是姜煊阳,她嫁给了姜煊阳,姜妄喜欢她……
季眠觉得更乱了。
她下意识抬手摸自己还红肿的嘴唇,她确实嫁给了姜妄,但她不希望是现在这样。
如果煊阳君不是姜妄的话,她可能不会生出任何多余的想法,只会规规矩矩按照答应的条件做事。但现在,既然是姜妄,她就忍不住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季眠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仗着姜妄对她好,就开始提条件,像是在欺负他。
这大概就是恃宠而骄,克制不住。
姜妄的精神极度亢奋,刚回天宫时的那股戾气荡然无存,整个天宫都随之沐浴在祥和的气息中。
得知他回来,并且要夫人迎接后,小椤和小雉简直坐立难安,两人焦躁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甚至有些冲动地想要跑去后院看看情况。
但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挪开视线,谁也不敢去打探情况,毕竟神君的脾气真的不太好。
两人一直在煎熬着,直到感受到天宫的气息变得祥和后,才相视重重松口气。
看来神君的火气消下去了。神山跟神君息息相关,他的情绪会对神山造成很大影响。
两人又等了会儿,终于看见那道穿着黑袍的人影走了进来。
姜妄现在脑子都还是热的,一直在默默回味刚才的事,季眠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够他想好久,越想就越忍不住要笑。
小椤原本还有点摸不清状况,但一看神君满脸喜气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了。他跟着神君一百多年了,非常了解他的脾气,神君很少能开心成这样。
怎么说呢,就……就有点像住在山脚的那个傻子,一个劲傻呵呵地笑。
这些形容,小椤是不敢让煊阳君知道的,免得被打死。
他双眼亮晶晶地迎上去,邀功似地问:“神君,小的说得对吧?”
姜妄现在满脑子都是谈恋爱,见到小椤后,甚至反应了几秒,才记起来他是谁,“你说什么了?”
“上次我说夫人又漂亮又可爱,您又不信,”小椤得意地扬眉,“现在信了吧?”
姜妄:……
心情瞬间有点不美好,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说堂堂神君要被一棵树打脸?难道要承认一棵树的审美?
姜妄有点不爽地皱眉,但随即想到躲在屋里的季眠,又觉得被打脸都爽。
口头上肯定不能承认,姜妄不自然地咳一声,跳过话题,“过来,跟本座说说夫人前段时间在天宫的事。”
小椤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招呼小雉过来,两人一起眉飞色舞地跟姜妄说季眠的事。
姜妄越听笑意越浓,到最后,嘴角都要翘到耳根上去了,“所以说,她很早就喜欢本座?”
“对!”小椤双眼亮晶晶的,拍着胸脯保证,“上次我就跟您说过了,夫人站在您的本相前看了好久,还伸手摸。”
“真的?”姜妄已经控制不住下流思想了,怎么就随便摸他呢,啧。他下意识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肩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当然真的!”小椤说得兴高采烈,就像村头的长舌妇,一顿添油加醋,“夫人还说您看起来很强壮,很好看,特别喜欢。”
季眠居然在外人面前这么夸他?这该死的魅力!饶是姜妄这种厚脸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自在地摸摸鼻梁,控制不住笑意,小声嘟囔:“本座本来就很强壮。”
季眠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这几个小时情绪过于激动,冷静了之后想看看书,结果睡着了。
她一时还没太清醒,趴在桌上揉了揉眼,含糊问:“谁啊?”
“你男人,出来吃饭。”
姜妄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季眠惊醒,她坐起来,盯着门板,“我不吃,你别在外头。”
“听话,出来,你要在屋里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