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要受天罚?”
陆晨更加心虚,目光一直飘啊飘,就是不肯看季眠,“那你也知道的,有时候嘛,你要把人带走,难免起点冲突,就不小心弄断了胳膊腿,戳瞎了眼睛这类的情况也是有的……”
“我知道,谢谢。”
季眠打断了他,但好半天也没说别的,她死死抿着唇,一张脸惨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陆晨看她状况不太好,也能理解季眠现在的反应,对普通人来说,这些事是稍微凶残了一点,何况一个胆小性子软的小姑娘?估计吓坏了吧。
虽然能理解,但陆晨还是要替自己兄弟说几句好话,他看着季眠,尝试道:“你也别怪他,其实姜妄也没那么凶残,就是你知道,他就是受不了别人欺负你。你应该能理解吧,他向来高傲嚣张,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他媳妇儿呢。所以你别害怕他,他就是日天灭地,也不会对你凶的,你可千万别怕他啊……”
季眠鼻梁和眼眶都在泛酸,她垂下眼,遮住情绪,低声问:“他要接受什么惩罚?”
“二十一道天雷,”陆晨说完,赶紧找补,“你别怕,小事,过两天就出来了。”
季眠心里憋了口气,压抑地厉害,她深吸口气,继续问:“伤害大吗?”
陆晨见她虽然神色不好,但句句话都是关心的意思,倒是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事,他皮糙肉厚的,疼两天就过去了。”
还有一点陆晨没提,姜妄的战斗力会大幅度下降,估计得一两年才能重回巅峰。不过他觉得这个没什么好提的,姜妄战斗力下降,那也是打架界扛把子,收拾些恶鬼魍魉绝对没问题。
陆晨觉得,这真的不值一提。
季眠下意识嘀咕:“疼两天?”
“对啊,没事的。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对吧?”
“没有!”季眠忽然咬牙,破天荒的发脾气了,“谁担心他?他那么厉害,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没有人管他!我不会管他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晨懵了一下,喊住她:“眠眠,你去哪儿?”
“我回学校。”
“你不管姜妄了?”
季眠停下脚步,抿抿唇,说道:“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他。”
“他周六就出来了。”
“跟我没关系。”季眠说完,就快速走掉了。
屋内,陆晨看向小椤,“这是不是生气的意思?玩、玩脱了?你们神君会不会被休?”
小椤要哭了,“我哪里知道,我又没结过婚,我只是一棵树啊。”
姜妄从炎火洞出来时,感觉命丢了半条,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满脸满身的狼狈。
他走路都是飘的,最后被陆晨扛回去的。
今天是周六,下午不用上课,姜妄算好了时间,要去接季眠放学。他边换衣服,边对着镜子照,脸上五彩斑斓的全是伤。
“卧槽,真狠,你他妈快给我想想办法,脸上着东西怎么遮遮。”
陆晨站在边上,格外的心虚,“要不算了,你过两天再去找她?这天雷弄的伤,又不是普通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姜妄正掰着自己的下巴,侧头看脖子上的伤,他冷冷斜了陆晨一眼,“滚!我一周没出现,她该生气了,还拖着,不想过了?”
陆晨站在他身后,看着忙忙碌碌收拾自己的姜妄,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人家早生气了,都几天了。
姜妄还在沉浸在马上要看见季眠的喜悦里,对着镜子各个角度看自己的脸,“哎,我这脸色是不是看起来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一张脸透着病态的惨白,脸上全是伤,嘴唇干裂无血色,一看就状态很差。
陆晨有点不忍心,“你他妈不疼啊?”
他挨过一次天雷,骨头缝里都是疼的,打下来的那一瞬间,疼的他胃里抽搐,差点要吐出来。
姜妄还在看自己的脸色,喃喃道:“怎么不疼?我他妈差点晕过去,脑浆都要震出来了,这会儿,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舔舔脸颊,憋着口气抬起手臂,还不到水平位置,就有些吃力,肩膀缝针扎似的疼痛,额头瞬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
陆晨看不过去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放下去,“你他妈都这样了,歇两天再去,不行?”
“你懂屁,我爬也得爬去。”他没理陆晨,自己开始琢磨,“叫小雉去,看看能不能化个妆,我遮遮?”他舔舔干涸的唇瓣,“还得来点唇膏吧?”
“你出来就折腾,连口水都没喝,有病吧!”陆晨心里难受,吼了一声。
姜妄狐疑地看着他,“你他妈激动什么?不会是我去找季眠,你吃醋吧?你喜欢老子啊?”
“我喜欢你大爷!”陆晨有点急了,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噼里啪啦说了,“别化妆别倒腾了!”
他烦躁地扯过姜妄手上的衣服扔一边,“季眠早知道了,你别折腾了,歇两天再去找她。”
姜妄猛地愣住,还维持着拿衣服的姿势,好半天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陆晨皱皱眉,干脆全都说了,“季眠来过,来找你,什么都知道了,也知道了施漫他们的事。”
“不是让你不要说吗?!操!”
姜妄气急,挥拳打了过去,然而身体实在太虚弱,没打到陆晨,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姜煊阳,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走路都走不动了,你折腾什么呢!说不好听的,季眠能陪你多久,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