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上午,宁容闭目小憩,迷迷糊糊之间,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的症结。
秀女入宫,每人都能带一位伺候的人,静宜和淑慧大打出手,那跟着两人伺候的丫头呢?
“丹桂,丹桂。”
“奴婢在呢,娘娘有什么吩咐?”
宁容眯起眼,困意顿消,“去储秀宫替我查一查,大格格和三格格身边伺候的丫头都去了哪里。”
“查清楚以后,把她们的行踪报来给我。”
“是。”
石府,静兰院。
静宜回了院子,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谁来也不愿见。
她伤了脸,自尊心受挫,不愿意见到旁人看见她时,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
那会让她觉得难堪,生不如死。
“珍珠、珍珠,你去帮我再联系联系主子......往后我若毁容了......还如何替主子办事?”
静宜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想哭又怕眼泪刺激到伤处,硬是忍着。
眼圈通红,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珍珠低着头,恭恭敬敬应了声出去了。
却并没有急着急着递出消息,而是找了个地方休息。
静宜院子后面,有一处月亮门,来往的人不多,倒也清静。
“珍珠姐姐,你怎么不在大格格屋里伺候?”
路过的小丫头,好奇地问了句。
珍珠浅笑着,眼神落寞,“大格格不舒服呢,把我支了出来......”
小丫头还以为连珍珠这种大丫头,都遭到大小姐的斥骂。
感同身受,却也不敢说主子坏话,“大、大小姐伤着了......难免脾气不好......”
她说着叹口气,抬头望了望天。
以前大格格和二格格的院子,是呆着最舒服的地方。
两位格格脾气很好,极少打骂下人。
小丫头争破了头,才挣到一个进大格格院子的名额。
哪成想,这才半年,大格格便换了一副性子......
“是啊,咱们当奴婢的,只有多体谅几分。”
珍珠浅浅笑起来,眼底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小丫头停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下去忙活了。
珍珠还是呆在原地不动。
她半靠在月亮门旁,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倒觉得有几分惬意。
静宜可不觉得惬意,她越看自己的模样,越受不了,最后气得把镜子都砸了。
室内“丁零当啷”一阵响,外头忙活的丫头婆子,对视一眼,连走动的步伐都放轻了些。
石府,正院。
“额娘,全怪静宜那个贱人,如今我被撤了牌子,女儿往后可怎么办?”
淑慧趴在小曹佳氏身上哭诉,拼命央求小曹家氏,把静宜给打发了。
还不能给她找什么好人家,最好嫁个穷酸的破落户才好。
小曹佳氏轻拍女儿的脊背,心中烦躁。
“也是你蠢,说了让你避着她些,做什么又同她对上?”
“你难道不知道她如今就是个疯子,撒起泼来,连老爷也无可奈何。”
“额娘,难道就这样算了?”
淑慧咬着牙不甘心。
“你不是划了她的脸?只要我不给她请太医,普通大夫可没有法子替她医治好......”
“再者宫里那位训了话,老爷正在气头上呢,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给我缓着些来,听见没有?”
小曹佳氏有把握把静宜摁死在府里,却怕女儿不知轻重,反倒坏了她的好事。
“至于你的婚事,不是还有你表哥在么?咱们家出了一位太子妃,你舅妈早就透过口风了。”
女儿性子娇惯,没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