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还有一圈灰褐色痕迹,不知是结的痂,还是用药以后产生的裂痕,形容恐怖,在夜间看着如恶鬼修罗。
白日里抹上脂粉,还能勉强掩盖。
到了晚上,已经彻底压不住了。
大福晋的人,在她院子里来来去去两拨,也不知被发现没有。
今夜若是还没从珍珠那里把药弄到手,明天只怕更不能看。
她急着找珍珠,珍珠却从被她支出去起,再没回来过,彻底不知所踪。
连问了好几个小丫头,都说没见过珍珠的人影,
静宜心里又气又恨,可不就砸了镜子。
“侧福晋,您这是何必呢?您也知道药的珍贵,奴婢不放在身上怎会放心?”
珍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内室,见地上一片狼藉,眼神落在一方小印上,眼疾手快地收入荷包。
静宜吓了一跳,惊恐落下去之后,便是欣喜。
她转身看向珍珠,眼底带着希冀,连走带爬地到了珍珠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攥得死紧,生怕她跑掉似的。
“好珍珠,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药在哪里?只要你拿给我,主子让我办的事,明儿我一定给办好。”
她真是被吓怕了,今夜不用药,明儿还能见人吗?
珍珠面色不动,冷冰冰地把静宜的手拂开。
“侧福晋,奴婢今日不是给过您机会了吗?如此好的时机,您却生生错过了。”
“主子说了,这药珍贵,您既然不中用,总有中用的。”
“不、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珍珠,你忘了我们主仆互相扶持的日子了吗?”
静宜又惊又怕,跌跌撞撞爬起来,重新握紧珍珠的手,她指甲留的长,一半掐进了珍珠的肉里。
她好不容易重生,好不容易要过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生活。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又变得一败涂地。
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松开!”珍珠吃痛,狠狠把她推开。
一低头,白嫩莹润的手背上,全被掐出一个个红色的月芽,有的还往外渗着血,顺着手腕,一路向下滴在地毯上。
她对静宜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没了。
“侧福晋,你好自为之,主子召了我回去伺候,您这里......还是自求多福吧。”
珍珠撂下话,包紧手腕便走。
静宜猛地窜到她跟前,拿后背抵着门,癫狂的神色,配着她半毁容的脸,恐怖慑人。
“你不能走!”她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一把掐住珍珠的下颚,目光狠辣,“你再往前迈一步,我便在你身上戳一窟窿,迈两步就戳两个......珍珠,你知道的,我从不同你开玩笑......”
这下轮到珍珠害怕了。
早知如此,不如明日一早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那印鉴,做什么惹这个疯子。
静宜连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都能推入水中,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侧福晋,你先冷静一下,事情还远没有到那一步......”
珍珠放缓了语气,好生好气地安抚,实则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呵,你如今也知道害怕了......”
静宜手下越发用力,冷冰冰金钗,在珍珠的脖颈划过。
珍珠不禁头皮发麻,生怕她手一抖,便真给自己一个窟窿。
而此时,胤褆已经一只脚迈入了院子。
刚入内,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里面点了灯笼不错,却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虽是晚上,丫头们都歇息了,也该留两个婆子值夜才是。
来时是想找人说说话,真到了这里,便有些担心静宜。
不及细想,胤褆抬步迈着台阶而上。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在略有些空旷的院子里回响,声音有些阴森。
他身畔的小厮缩了缩,到底顾着勇气跟了上来。
静宜和珍珠还在对峙,谁也不肯先低头。
正在此时,外间传来了轻微的扣门声,大皇子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静宜,你开门,是爷来了。”
第50章孙子兵法有一招,‘欲擒故纵……
静宜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僵硬了,她眼神惊惧地看着门口,心跳都跟着漏跳一拍。